并肩抗敌。只是,又想到娶亲,想到昌隆,另一道红色身影,便闯入林火脑海。她的一颦一笑,挥之不去。她的诀别默泪,心如刀割。林火按住烦闷胸口,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红绳铃铛。原本这是一对,另一环被他贴身放着。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留下,或许是为了留个念想,或许,还在奢望哪一日破镜重圆?林火自嘲笑笑。她是一国公主,他不过是个江湖过客。庙堂与江湖,一线之隔,却又有天边之远。不知何时,渡鸦走到他身侧,静静站着,不发一言。林火抬起头来,朝她微笑,“今天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杀我?”渡鸦瞥他一眼,淡淡说道:“谁的信?”林火捏着信件,“山师阴寄来的,他娶了妻子,写信埋汰我们呢。对了,要不也给你快些找个夫婿?”渡鸦瞪他一眼,“家仇未报,不能成家。”林火挠挠头发,却是不知该怎么接嘴。说不出话,变回沉默。他俩在一起,总是没什么话说。这种沉默,初时多有尴尬,可是相处久了,也是不错。渡鸦就像块冰,总能让人平静下来。两人便这么并肩站着,吹着清晨微风,信纸沙沙作响。不知过去多久,渡鸦又说话了,“你还在想她。”渡鸦没有指明,林火却已听懂她话中所指,淡淡回应,“他们都说我们不配,我原本还不相信……”“为什么要听别人说?”渡鸦将林火打断,“你骗不了自己。”林火扭过头来,正对上渡鸦清冷目光,“我们的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你放不下。”渡鸦再次将他打断,“这就够了。”林火略微皱眉,注视渡鸦双眼。他想从这张清冷脸上,看出些什么,可终究无功而返。林火叹了口气,不再去看渡鸦,“那你呢?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渡鸦注视着林火侧脸,眼瞳微颤。她扭过头去,清淡回答,“我不明白。”她回过头来,看了林火一眼,又迅速回过头去,“谁又说得清楚?”林火并未注意到渡鸦这些小动作,只是轻声重复,“情之一字,谁又说得清楚。”两人再次无言。却听到内院传来一声今天怒吼,“赤娜!!!”吼声过后,赤娜嬉笑着奔入前庭,而在她身后,吕烽湿漉着头发,披着一件外袍边追了过来。他一边追,一边还不停挠着后背,“赤娜!”赤娜一边后退,一边嬉笑:“本姑娘知道名字好听,你也不用一直叫唤,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喜欢本姑娘呢。”“谁喜欢你了!”吕烽面上咬牙切齿,可他却又在挠痒,倒是分外滑稽,“你说!是不是你把痒痒粉洒在我浴盆里?”两人隔着前庭石桌,赤娜轻挑嘴角,“谁知道呢,或许是我一不小心,一个手滑?”“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吕烽伸手去抓赤娜,被她轻易避开。她面上还露出几分娇羞,“吕公子,你不能这样,你可是读过书的,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你!”吕烽被她憋得说不出话,纵身一跃,跳过石桌,“还不把解药交出来!”赤娜飘身后退,朝着吕烽勾了勾手指,“你抓到我,我就把解药给你。”说罢,她便转身跑远。吕烽自然是紧追不舍。过不多久,后院又传来“咣当”声响,应是谁砸了东西。吕玲玲也是叫出声来,“大清早的!你们就不能消停一点!还能不能让本女侠好好睡觉了啊!”随后便是乱作一团。渡鸦和林火仍旧站在原地。两人面面相觑,方才那种忧愁,倒是被冲个干干净净。林火摇了摇头,“他们感情真好。”渡鸦附和点头。林火又看了一眼手中信件,眼珠一转,“我想到了!”渡鸦疑惑看他。林火将信件塞入怀中,“红袍儿大婚,我这做兄弟的怎么能没有一点表示。”说罢,他便奔回房中。不一会儿,背着箭镞长弓,从屋里出来。“走!”林火朝渡鸦招了招手,“我们给红袍儿猎件熊皮大衣!”渡鸦看了片刻,点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