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通知武梦,让她做好准备。”“这件事,我会让白润去做。他如今进了户部,总有机会和武梦碰头。太史殊在吏部做得也是不错,他已经抓了吏部尚书一些把柄,最后起事之时,吏部尽在掌握。”孟然之顿了顿,突然停下话头。山师阴抬头去看,见到孟然之也在看他。“怎么了?”山师阴淡淡问道。孟然之皱起眉头,“你很不对劲。”“我没事。”山师阴又饮了杯酒,“只是有些累了。”孟然之叹了口气,“要取得人熊信任可不容易。他能从边境校官做到今日地位,绝不只有武勇。”山师阴将酒杯放下,“我明白的。”孟然之见山师阴如此回答,也不再追问。两人又核对了一番计划,便准备离开。孟然之先行,山师阴便在屋中饮酒,他们两人可不能在一起看到。等孟然之走后半个时辰,山师阴方才起身,却已喝得脚步虚浮。他摇摇晃晃行出屋外,月色正浓。晚风一吹,更觉头昏脑涨。他突然想要用凉水洗洗脸面,记得不远处,便有一处池塘,他便扶着栏杆,行步而去。行不多远,转过长廊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月光如丝,顺绸而下,倾洒于波光凌凌。夏荷未开,池中含苞羞涩。山师阴晃了晃脑袋,走到池边,就准备捧水洗面。却听到身后一声惊呼,“客官,那水可脏,不能用的。”山师阴回过头去,正见到一位姑娘手捧木盆,依旧村姑打扮。可月光落她身上,却将她晕成白乳昙花。纯洁无暇。“苏丹霞?”山师阴喃喃出声。苏丹霞听到客官叫她名字,骤然一愣。待她看清眼前之人,立即拿面盆遮住脸面,“客官你认错人了……我……”山师阴突然上前,将苏丹霞一把搂住。“扑通”木盆落入池中,溅起片片水花。苏丹霞满面通红,手足无措。山师阴靠她耳边,轻声细语,“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那声音,就像是茫然无措的孩子。苏丹霞咬住下唇,反手将红袍搂住,“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月下池边,姑娘跪地而坐,红袍枕她膝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