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北来,故此实在见闻有限。老兄所说的厉害人物是谁?可否见教?”那汉子笑一下,径自回头去瞧人,没有理他。林全忙道:“刚才李爷所说的秦晋一带最厉害人物,便是天下闻名的蜂女范桃红,这一位的名字你老当然听说过了……”董元任道:“不错,这名字好熟,我好像听人提过。但她有什么厉害,都不晓得了。”林全见他寡闻陋见,怎样也不似大有来头之人,心中渐生轻视之念,但仍然笑道:“蜂女范桃红五年前在秦晋一带出现,不但武功极高,人也长得极为妖艳,因此不论什么对手都难以和她以死相拼。五年之后的今日,秦晋一带所有出名的绿林高手,没有一个不听她的命令,你想谁敢惹她吗?”董元任听这人已经以你字直接称呼,暗自一笑。太原浪子张永踏入草坪之后,不少人起身向他招呼,他大刺刺地向众人拱拱手,便走到红布席,旁若无人的拣个座位落坐。董元任道:“敢问林老兄,若果单凭太原浪子张永本身的功夫,配不配坐在那三席之内?”林全耸耸肩,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董老兄你多饮两杯,恕我失陪了。”董元任暗中好笑,等他走了,自个儿取杯在手,浅斟低酌,倒也清静。又过了不久,人口处出现六七个人,当先的两人均是身量高大,年纪约在四五旬之间。草坪上十余席的人都站起来,董元任知道他们必是胡良宾和尉迟斌两人,起身一瞧,只有红布席上的太原浪子张永没有起座。胡良宾和尉迟斌两人先向众人团团抱拳行礼。胡良宾宏声道:“诸位高朋贵友今日赏光,尉迟兄和兄弟都感到无上荣幸。现在诸位随便畅饮,过一会兄弟和尉迟兄到各位席上敬酒,再当面致谢。”于是众人纷纷落座,胡良宾和尉迟斌两人走到红布席去,先与太原浪子张永寒喧几句。胡良宾问道:“张兄向在秦晋一带走动,消息自较灵通,不知今日之宴,是否请得到范姑娘?”太原浪子张永道:“她等会儿便到,兄弟我是开路先锋,先来报到。”这人不但油头粉脸,说话时更是细声细气,令人难耐。尉迟斌笑道:“张兄好说,你肯赏面驾临,已增光不少,敝人先敬你一杯。”这时又有不少人陆续进来,但都惹不起众人注意。董元任心想待会儿胡良宾和尉迟斌挨席敬酒之时,自己可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于是四下一瞧,便推说找个地方解手,离席走向河边。那儿火光熊熊,人来人往,原来是临时庖厨所在,故此极为杂乱。他走到人堆中,先瞧瞧厨子做菜,故意用四川口音,向厨子搭讪,谈起四川河南两地菜式味道的不同,登时和那个厨子谈个不休。不知不觉,已到酉时,天色渐暗,草坪上竖起无数旗杆,高高挑挂数十个大灯笼,另外尚有火炬,照得草坪明亮如白昼。这时已开到四十余席之多,人数已达四五百人,谈话之声极是喧嘈。蓦地一片寂静,只有锅勺之声清清楚楚地回荡于草坪人群耳中。只见人口处先是走进两名美女,均作侍婢装束,背插双剑,蛮腰一搦,秀色可餐。跟着一个红衣女郎走进来,火光之下,那一身衣裳闪耀眩目的红光。再看清她的脸庞时,只见她眉长人鬓,底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流盼之间,荡意盈盈。身材丰满婀娜,走路时摇曳生姿,当真称得上是个烟视媚行的尤物。这个红衣艳女一出现,全场的人谁不知道她是近五年崛起于秦晋一带,如今已能号令所有黑道高手的蜂女范桃红。太原浪子张永忙忙离席迎上去,蜂女范桃红斜睨他一眼,妖媚地笑道:“我们昨天碰见的人呢?可没有追丢了吧?”太原浪子张永细声细气道:“丢不了,姐姐放心,小弟给你引见主人们吧,噫,后面那一位是谁?小弟怎未见过?”蜂女范桃红媚笑道:“我识得的人都要你见过吗?这一位是……”她身后一个精悍汉子走上来,向张永抱抱拳。“他可是绿林道上的前辈,姓秦名历,外号人称黑蝙蝠。这一位是太原浪子张永,你们多亲近亲近。”
太原浪子张永阴声细气地道:“啊,原来是黑蝙蝠秦兄,听说你一向跟随以前的绿林盟主七步追魂董元任,对吗?”黑蝙蝠秦历阴森森地笑一下,并不作答。太原浪子张永本来还有轻薄的话,但此时却微觉心寒,竟说不出口。胡良宾和尉迟斌已迎过来,蜂女范桃红和他们说了一两句,便介绍跟随她来的几个人,都是秦晋一带有名有姓的黑道高手,以地位来说,均与胡良宾尉迟斌一样。蜂女范桃红有意无意之间,那对水汪汪的眼睛,不住向数十席上扫射。这时已恢复了谈话嘈声,话题自然离不开这个妖艳女人,同时她带来的人也是谈话材料,特别是那黑蝙蝠秦历,最是惹人注目。可是她的眼光扫到哪里,哪一处便寂然无声,每一人都感到好像特别被她垂顾到,私心不由窃喜之感。胡良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