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赵左丞困守孤山,委实形势如此,不得已而为之。不管对我军,抑或对察罕来说,赵左丞部,实则只是一个死棋。因此,察罕方才有胆量,对之置之不理。”
不但邓舍、赵过、察罕分别都看出了赵过部的无奈,包括泰山脚下的潘贤二对此也早就看的明明白白。他献计与赵过,提议放弃济南,转攻泰安,要说是步好棋。赵过要肯走的话,顿时便可化死棋为活棋。可惜出于种种的考虑,并且因杨行健也坚决反对,赵过最终没有接受。
“但是察罕又怎知我援军必至?”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郭将军也算久经沙场了,当知兵家之事,没有必然。比如你前不久雪夜奇袭文登,破文登城前,你就有十足的把握,你肯定可以获胜么?所以说,人总要给自己留个后路。特别沙场交战,最忌一条道走到底。没有后手。这是万万不成的。察罕的后手,便是赵左丞。反正赵左丞部已成死棋,取之无益,还不如留下来。以防我援军来到,也好做一个‘围点打援’的诱饵。”
“末将又有不解。”
“请讲。”
“察罕已能够‘围城打援’,又何必再留下一个‘围点打援’?”
“虚虚实实,此乃为奇正之道。”
“也就是说,主公没有料错,只不过是少预料到了一点。只考虑到了察罕有可能‘围城打援’,却没有想到‘围点打援’。”
“主公不见得没有想到。你没见主公密信上的末尾,有这么一句交代?”张歹儿重新展开邓舍写的密令,念道,“益都有险,华山道或亦不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为察罕所围,困在城中,城外形势所知甚少。诸将可见机行事。”
“那该怎么见机行事?”
“姚平章以为,不如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又有两条。或将计就计驰援益都;或将计就计先克复济南。”
“该选哪个?”
“姚平章建议,上策当为先克复济南。”
“为何?”
“济南一下,则王保保必然东窜。泰安城外,才有万余鞑子。然后我军可以大胜之军,裹挟棣州田丰,趁势再救泰安。一旦济南、泰安的鞑子全被我军消灭,便好比关门打狗,察罕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势必即会因此陷入我军包围。如此,我军化被动为主动,此战必胜!”
姚好古的提议,某种程度上与潘贤二倒是不谋而合。只不过,姚好古的提议立足点在数万援军的到来,而潘贤二的提议立足点,却只有赵过的数千人马。比较两者不同,姚好古的提议显然更为稳妥,更多地考虑到了益都的安危。
郭从龙寻思片刻,问道:“若取济南,怎生将计就计?”
“无它。察罕以虚实示我,我也以虚实示他便是。”
“愿闻其详。”
“俺料我援军赶来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察罕定然就能知晓。并且,我援军来齐之后的动向,是去救益都,又或攻济南,他也肯定能做到了如指掌。毕竟在东南沿海布置些哨探不是难事。俺刚才已经说过,察罕故示与我军的两个诱饵,一个益都,一个济南。这便是他的虚实。我军若去济南,则益都为虚。我军若援益都,则济南为虚。我军的对策,就在化虚为实。也故意示与他,……。”
郭从龙顿时醒悟,说道:“我军去往济南,却故意做出驰援益都的样子。从而使得他判断错误。此是为‘化虚为实’。可对么?”
“不错,正是这样。”
“但是,元帅你也刚刚说了,察罕老匹夫在东南沿海肯定遍布眼线,而且莱州等地还在关保手中。我数万大军行动,又该怎么才能将之哄骗得住?”
“关保好说。他区区五千人,绝非我援军的敌手。或者先把他消灭,抑或干脆也如察罕对待泰安,围而不打。”围而不打的好处,可以用不多的人马把敌人困住,不致影响主力行军。
“还有察罕布置在东南的眼线、探马呢?”
眼线、探马不太好对付。因为他可能化妆,也许只有一两个人,守在道路要口。防不胜防。张歹儿答道:“彼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且看是他眼线高明,抑或我军斥候了得。大不了,多派斥候,凡军行处,扫荡一空。同时,多用疑兵计。教他分辨不出我军的真实意图。”
如果对付关保是斗勇,那么对付元军的哨探,就没什么好说的,斗智就行了。郭从龙问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