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丈人再好好想想凉,甘的事情。”
“若是觉得可行,开春就可以出发了。”
一直到刘桃子离开之前,斛律光都没有询问关于女儿的事情,对方没有询问,刘桃子便也没有提起,刘桃子将几封关于凉州和甘州的舆图以及相关文书留给了斛律光,自己则是匆匆离开。
斛律光的这种打法,还真的是适合对敌人搞这种长途奔袭,尤其是对敌人的薄弱地区。
从这里离开之后,刘桃子就在王宫的昭信殿里召开了另外一场‘商议’。
这次商议的参与者都是各地的刺史,除却光州刺史陆杳因为生病了无法赶来,其余各地的刺史们都没有漏掉的。
别的事情都可以不去,但是登基之事,不能不来。
包括高长恭在内的诸位刺史们坐在刘桃子的面前,祖珽,路去病,高浟三人则是单独的坐在了对面。
首先就是禀告各自治下的情况了。
在上位之前,刘桃子等人就对国内那极多的州进行了整顿,重新划分了区域,削减了州和郡,避免不会出现只有一个县的郡和州伪齐还真的就有一个县组成的郡和州,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按着祖珽他们的说法,是为了腾出更多的空位置来安排勋贵。
如今就清爽许多了,数百刺史被减到了如今这么多。
刺史们倒是跟朝臣不同,不能报喜不报忧,他们往往都是报忧不报喜。
面对君王和朝臣时,只有诉苦,哭穷,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救济,得到更多的照顾。
甚至不惜彼此拆台。
营州刺史袁聿修不经意的透露出官服下那缝补的衣裳,“陛下能减免营州一年的田税,营州百姓,感激不尽,营州苦寒之地,耕地少,气候恶劣,难以耕作百姓们无以为食.”
幽州刺史唐邕当即说道:“袁公此言,不太妥当,我可是看到许多马车前往营州,先前大雪封了路,还有商贾诉苦,请求我们想办法,让他们尽快到达营州,我听说您在营州开山泽之便,鼓励百姓们开采种植诸多草药山药,将这些东西卖给其余州郡的悲院医坊”
“唐公所言不假,而且卖的还贵,我们几个县的采购草药事就占据了不少支出,关键是这些草药还只能在他们那里生长,带到别的地方反而是生长不出来.”
冀州刺史崔劼证明了唐邕的话。
他认真的看向了袁聿修,“袁公,我倒是觉得,与其高价出售,若是我们能多合作,您为我们提供这些草药,我们也能为您提供粮种耕牛这不是更好吗?”
袁聿修还是那严谨的模样,“营州穷苦,草药山药也就那么多,商贾前来收购,也是在压价,其余郡县前来,也是以官威唬人,营州,尤其是最东面,百姓们冬季尚且不敢出门若是说要联手,那也可以,但是不能压价”
高长恭坐在众人之中,当真是如一股清流,他看着这些名声响当当的贤人们彼此争论,犹如商贾一般的讨价还价,平日里的那种名望和滤镜似乎都碎了一地。
高长恭有些不知所措。
在登基仪式的时候他听到午时过后要召开‘刺史朝议’。
那时他还很开心,想着要跟众人学一学治理地方的经验,都想好了自己该怎么分享灵州的政绩之类。
可他没想到,这刚刚开始,这些刺史们就开始一一叫苦,叫惨,没一个主动表政绩的,而后甚至开始就以草药的价格辩论起来,高长恭整个人都有些懵。
“陛下,还是朔州最苦啊!!”
田子礼坐在一旁,痛心疾首。
高长恭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这句话。
“陛下,朔州当下有大量的亡人,而朔州已经没有太多的土地来安置他们了,希望庙堂能允许明年朔州官府进行二次开垦,新开垦的耕地能免去部分的税赋”
“陛下,自从光州设立之后我青州的港口就再也没有船只停泊了,商贾们都不愿意前来,商税大降,请允许青州扩建港口吸引北上的商贾”
高长恭渐渐就明白了。
诉苦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大家都有想去做的事情,奈何,庙堂的钱粮匠人就那么多,不可能十个州的事情全部都办,而没有庙堂的扶持,光靠地方是干不成大工程的。
就说青州的港口问题,他要修建的可不是那种小码头,是类似光州的望海台,就是在海边修建个城池这玩意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