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而困扰啊?要是臣下能为您分忧,您只管吩咐。”
周太后道:“孜省啊,哀家且问你,你会解梦吗?”
啥!?
李孜省一脸懵逼。
心说,莫非是老太太做了什么噩梦,把她给困扰得不轻,然后跑我这里来寻求慰籍?
随即他便明白了什么。
毕竟眼前这老太太不是先皇的嫡皇后,在这马上要上徽号的节骨眼儿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梦见个先皇,梦见钱皇后等等……难保不会产生什么心理阴影,转而认为她自己上徽号不够格。
要是老太太产生抗拒心理,还真容易出事。
李孜省道:“略知一二……老祖宗您要有什么梦,只管说来听听,让臣试着为您分析分析?”
李孜省暗想,幸好是找到我,要是找到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借机挑事,让太后对来日庆典产生疑虑,最后取消了,那吃亏的可就是我这个发起者、组织者和主持人了。
周太后好似不急着说梦,又问:“孜省,哀家再问你,平常皇帝也会找你解梦吗?”
“咳。”
李孜省掩口,轻轻咳嗽一声,才强忍不适回道,“并未有过。陛下对于梦中之事,向来是不信的,所谓做梦,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实在是……不能太过当真。且梦里发生的事往往与现实相悖。”
这是在提醒周太后,梦做了就做了吧,哪怕是个噩梦,你就当反的来就行。
“是吗?”
周太后脸色颇为不悦,“原来你们道家人都不信梦?这可跟咱佛家人不一样,佛家最讲究心诚,不然为什么会有托梦一说?哀家也认为,佛祖是有灵性的,要是佛祖有什么事,托梦给哀家,你竟劝说哀家不信?”
佛祖托梦?
李孜省差点儿就想破口大骂,你个老太婆这是怕死怕出心理阴影来了吧?
你信佛,一天到晚礼佛,不就是怕死么?
这才相信因果轮回那一套!
现在你不会恬不知耻地跟我说,乃佛祖给你托梦吧?
李孜省笑道:“不是臣不信,而是臣哪里有太后您这般慧根?老祖宗您乃得道的活菩萨,佛祖若是有梦托给您,臣千信万信,却不敢随便倾听,就怕折寿呢!”
“是很玄乎。”
周太后摇摇头道,“其实……连哀家都不敢相信,你说这梦是真的吗?哀家梦到个大雄宝殿,上面有一尊佛像,突然那尊佛像就倒了,那场面……让哀家震动莫名,至今回想起来都全身冷汗直流……”
李孜省听完,又在琢磨,这到底是真是假?
听起来像是编的,但太后找我来,编造这么个梦意欲何为?
“老祖宗,以臣听来,这个梦多少有些不详。”
李孜省试着作出分析。
“你先听哀家说,这话还没说完呢。”周太后继续道,“那佛像啊,本来是金光灿灿的,好像是尊金佛……”
“金佛倒了?”
李孜省好似听天书一样,复述着周太后的话。
整个人更懵了。
周太后好似在努力回想着什么,继续道:“可那尊金佛倒下去后,摔得四分五裂,哎呀,溅得满地的泥土,通体上下一点儿金色都没了,原来这尊佛像并不是金子铸就,只是个泥塑的佛。”
“这……”
李孜省听到这儿,整个人都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完全是被老太太逗着玩儿的节奏!
虽然大概猜到老太太是在耍他,但李孜省愣是没听出背后所指。
“哀家醒来后,心绪一直不宁……眼看马上就是浴佛节了,哀家这个心乱如麻啊,就在想,是不是平时这礼佛未曾尽到心意,才会让佛祖怪责呢?谁知道这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哀家思来想去,一夜都没睡好,这不今天就赶紧换了这一身,想在礼佛的时候更加虔诚一些?”
当周太后说完这番话。
不但李孜省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就连旁边的陈贵也听懵了。
好家伙……
老祖宗,您才真叫演技派,您这些话都是咋编排出来的?要不是我略知内情,就怕我真信了你这邪。
李孜省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已经开解起来了:“老祖宗一心向佛,连做梦都这般认真对待,想来必然会令佛祖感受到您的虔诚……像您这样用心的居士,未来必然是万家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