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迎接,并由韦泰带着药进入大殿。
“该怎么服?”
韦泰回头问了一句。
李孜省道:“就是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饮下即可。明日还会有药送来,每天一次。”
“这……”
韦泰看了看瓷瓶,有些无语,“就这么点儿药,哪怕找人来试毒,怕是都很困难。”
李孜省无奈道:“那就请示陛下,看陛下怎么决断吧。”
“也是。”
韦泰正要往里面走,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为何那位张太常未与你一同前来?”
李孜省道:“我让他在我府上等着。”
“哦。”
韦泰再往前走,李孜省并没有继续跟上。
韦泰诧异地问道:“李仙师,您怎不跟着进去?”
李孜省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我在外面等便是。”
“行。”
韦泰并没有勉强。
毕竟已入夜,干清宫内殿又是皇帝的寝宫,李孜省这个外官要是进去,恰好看到邵妃什么的正在里面,罪过可就大了。
……
……
李孜省留在干清宫大殿等候。
过了许久,韦泰才从后边出来。
李孜省急忙迎上前问道:“如何?”
韦泰道:“药我先服了些,确定无毒后,再给陛下服用。”
“这……”
李孜省心说,之前陛下表现得对来瞻那么放心,看来都是假象,其实还是不敢冒险。
但就那么一小瓶药,这再试过毒,留给陛下服用的也没多少了。
韦泰叹道:“李仙师,说句不中听的,这药管不管用,您是否都不该献呢?”
李孜省摇头道:“我一心为陛下,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如果说这药有不对的地方,最后要担责,甚至是背负罪行,那就朝我一人来吧,总归这件事……始作俑者乃是我。”
“您……还真有担当。”
韦泰由衷地发出感慨。
这会儿还敢主动往前凑,说李孜省傻还是说忠?
韦泰不知道的是,李孜省之所以敢这么说,全是出自对张峦的绝对信任。
李孜省想的是,我那来瞻老弟,连天机都能堪破,他今天非要用这种牲口内脏提炼出来的药给陛下服用,能有什么问题?
再差,能比邓常恩进献的所谓的仙丹不堪么?
连邓常恩都没出什么事,我怕什么?
……
……
“李仙师,您先别在这里等了。”
韦泰小声提醒,“明日再入宫,看看效果吧。若是行之有效的话,可能……陛下还会继续服药。”
“是,是。”
李孜省赶紧应声。
随后韦泰亲自送李孜省出宫。
虽然李孜省不知道韦泰为什么会这么热忱,但大概能感受到,现在的韦泰对他还算敬重。
走了一会儿,李孜省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韦公公,有件事,我一直心存疑惑,未曾有答案。”
“请讲。”
韦泰笑眯眯地道。
李孜省一边走,一边侧过头,试探地问了一句:“不知覃公公他,究竟……是何缘故……”
韦泰敛住笑容,皱眉问道:“这好像不该是李仙师您能打探的事情吧?”
“就是随便问问。”
李孜省赶紧为自己解释。
“李仙师此举大为不妥。”
韦泰正色道,“陛下不说,那就是不能与您说。亦或者……您亲自去问问陛下?”
李孜省赶忙摆手:“嗨,就当我没说。”
韦泰叹道:“咱这些陛下身边的近臣,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小心谨慎,在陛下没明确指示前啥都不能说……有些事,您做到心里有数就好。”
“哦。”
李孜省是聪明人。
眼下韦泰是什么都没说,但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覃昌去职,恐怕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小心”的事情,惹恼了皇帝。
李孜省心说,当时我跟覃昌谈及通州仓之事,陛下不会就是为这个而发怒,进而责罚覃昌吧?
……
……
当晚李孜省回到家中,并没有留张峦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