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知到了。”庞顷道。
“他咋说?”
李孜省笑着问道。
庞顷道:“自然是感激涕零,还说以后会多为李侍郎您办事,任凭驱驰。”
“听听,这才是识时务者,张来瞻的本事不比姓徐的大多了?随便说句话,都比姓徐的中听。”
李孜省称赞道。
庞顷笑道:“那是因为张鸿胪把咱当自己人,而这位徐大人不是吧?”
李孜省诧异地问道:“他为啥不是?谁让他当上吏部侍郎的难道他心里没数吗?”
“未必尽然。”
庞顷提醒道,“以他的资历,其实早就可以升六部侍郎了,只是之前没人给机会罢了。他最初肯定是感念道爷您的恩德,但到了京城后,遇到昔日翰林院那帮同僚,耳渲目染之下,就想做回清流,未必愿与您走得太近。”
“所以我才会说他傲,且没把心思放在对的地方。不管他,叫他来就是要让来瞻知道我时不时就提携他的人做事,至于这个人自己感念恩德与否,不用太过在意,吏部少个侍郎帮我做事差得了许多吗?”
李孜省说着,又一抬手,“你去把我的朝服拿来。”
庞顷好奇地问道:“您这是……?”
李孜省道:“我当然是要入宫去瞧瞧。到底啥话本,能让陛下如此痴迷,一部话本换个正职的鸿胪寺卿当……这种好事我咋没遇上?我也想亲眼见识一下张来瞻那神乎其技的本事。”
……
……
紫禁城。
干清宫。
李孜省入宫后,直接来到干清门外等候面圣。
等了许久,才见覃昌从里面出来,覃昌对李孜省的到来还很纳闷儿:“李大人,您怎突然跑来见驾了?是昨日与您说得不够清楚吗?”
李孜省笑道:“没有,乃一些朝事想跟陛下禀告一番,若陛下问及太子妃之父事,也好做一下应答。”
“这就安排好了?”
覃昌也很意外。
你李孜省办事效率真够可以的。
昨天才说要给张峦找个合适的官做,你今天就给安排妥当了?
难怪皇帝对你如此欣赏!
“陛下有空暇吗?”李孜省问道。
覃昌随即就明白了。
李孜省这是为了彰显他想面圣随时都可以,压根儿就不用等皇帝传召自己就来了。
这跟旁人大不一样。
成化朝中后期,由于朱见深长期不临朝,大臣想见皇帝一面非常困难,一年中见皇帝几回还得是在参加大型活动时。
但李孜省就有直接跟皇帝沟通的权力,这是那些阁老、尚书所不具备的巨大便利。
“有是有,但陛下目前还在看话本,您是知晓的,咱家再帮您请示一下……”
覃昌认清楚李孜省与一般大臣不同之处后,再次进去请示。
……
……
干清宫内。
朱见深坐在榻上,面前摆着一张八角桌,桌上放了本书。
朱见深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一副深沉入定的模样。
“陛下,李仙师来了。”
覃昌走过去提醒。
“李卿,来来来,到朕这边坐。”
朱见深见到李孜省,招招手道。
李孜省一脸荣幸之色,随即走到榻前,直接与皇帝并坐。
朱见深道:“你看看这里,写得很好啊,说的正是官场中事……你就是做官的,你给评断一下,现实是否也如此呢?”
“陛下……您……”
李孜省没想到,皇帝直接招呼他过去是为了品鉴话本中的内容。
他随即凑过头,却实在难以看出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前言不搭后语,无法像朱见深那样联系前后文来进行分析点评。
朱见深见李孜省一脸懵逼之色,笑着道:“也是,就看这么一小段就让你评判,是有些难为人。这上面说有人千里做官只为财,断案甚至无须过堂,只是随便找人问问,用一些幕宾的建议来定案。”
“这……”
李孜省听到这儿,顿时觉得张峦胆子贼大,写出的话本像是在抨击大明官场昏暗,地方官为非作歹。
一旁的覃昌见李孜省脸色不太好看,笑着提醒:“陛下,这都是话本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