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见的时候,我们会路过宫后苑前往奉先殿,到时带你去看看。”
张玗微微撅着嘴,显得有几分小俏皮,摇头道:“我又没说想看鱼。”
张玗这一撅嘴,立即就把朱祐樘的情绪给拿捏住了,看起来好像心上人有些不太高兴,朱佑樘想说点儿什么,一时又因为嘴笨说不出来,不由僵住了。
“看起来地方也不大啊……我还以为宫里面的房子都又高又大,占地辽阔呢。”
张玗走到窗口的位置,往外面瞧了瞧。
她听了老母亲金氏的话,觉得可能会有跑来听墙角根的,所以特地过来瞅瞅,会不会真有人这么不上道。
但到了窗户前,并没听到任何动静,就差把窗户打开来看看了。
朱祐樘却不明白张玗的意图,惋惜地道:“可惜宫里没有海棠花可瞧。”
张玗回眸抿嘴一笑,道:“你是想让我写词,是吗?那东西需要灵感的,现在嘛……暂时没有。”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朱祐樘也算是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仿佛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女神说上几句话,或者是对望一眼,那都是最为美好的享受。
捧在手心里都怕融化了那种。
真就是可远观而不可……
“你先前的那首词,只有半阙,却让我一直记挂于心……人生若只如初见,听起来就很美好,为什么没有下半阙呢?”朱祐樘问道。
张玗想了想,弟弟的嘱咐果然没错啊。
既要吊太子的胃口,回头又要在合适的时候拿出作品来,说你薄情寡义,到时还不是……
嘻嘻。
弟弟怎么在拿捏他姐夫这件事上,比我还在行呢?
张玗秀眉微蹙,一副惋惜的表情:“苦思良久,一直没找到令自己满意的句子,也就暂时搁置了……可能是没有那种意境吧,等到灵光乍现时,我再补上。”
“爱妃你真是博学多才。”
朱祐樘此时又只能吹彩虹屁了。
张玗抿嘴笑了笑,道:“看看,又叫我爱妃,不是说好了叫我玗儿吗?”
“嗯,玗儿。”
朱祐樘非常听话。
能称呼自己爱妃的闺名,乃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好像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就拥有极大的魔力般,让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砰砰砰……”
敲击房门的声音响起。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了。
二人不时聊聊天,或者坐在那儿心有灵犀地对视上一眼,然后就脸一红,低下头不久又开始搭话,周而复始,两颗心逐渐靠拢。
连张玗自己也很害羞。
虽然她觉得眼前的大男孩谦恭有礼,百般讨好自己,但架不住人家是太子,以后还会当皇帝,身份无比尊贵。
且今天人家才是主导者,她这会儿再风光,可一旦到了晚上……害羞的总归还会是她,到时就不是自己控制局面了。
“殿下,天色渐暗,您有何吩咐吗?一些常用的东西,老奴打算让人送进去。”
敲门声响过后便传来覃吉的问候声。
就算覃吉再清楚今天应该是人家小两口独处的温馨时光,但毕竟主仆有别,很多东西需要准备妥当。
比如说马桶,再比如说再晚点就要用到的红烛摆设等等,再或是太子和太子妃渴了饿了要吃点喝点,这些都是奴仆应该提前思虑到的事情。
光避到一边躲个尴尬,没有任何意义。
张玗小声问道:“外面是谁啊?”
朱祐樘笑答:“乃覃吉,就是我给你说过的老伴,他可能是想到你口渴要喝茶什么的,想进房来帮咱添个茶换个热水什么的。”
“那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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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玗脸色有些尴尬。
我们小夫妻俩正在洞房花烛,天还没聊上几句呢,有个老太监就想跑进来打扰我们的好事?
再说了,就算太监不是正常男人,但人生大事岂有你们在旁窥伺的道理……莫说你曾经是男人,就算是个女人,也不能随便打扰我们夫妻俩的好事吧?
找个人在旁看着,很好玩吗?
朱祐樘马上发现张玗小脸上呈现不悦之色,他虽然嘴笨,但心思却很细,也可能是以前光顾着揣摩他老父亲和万贵妃的心态去了,所以比别人都更加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