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家家都开始磨镰刀，找扁担绳索。性急的，已经拿着家伙什全家上阵下田割麦了。</p>
“姐，你可回来了。”杜樱照常接过担子对她说。</p>
“出啥事了？”杜梅也感觉到了一股紧张气氛。</p>
“村里人都忙着割麦子了，我们家要不要割啊？”杜樱有点担心地问。</p>
往年忙季都是家里壮劳力们最辛苦的时候，她们姐妹虽跟着送水送饭，也累，但都没有今年这样不知所措过。</p>
“我看麦子还青着，等吃了饭，我去问问钟叔，他是种田的老把式。”杜梅心里也没底。</p>
“梅子，你在家不？”杜钟隔着院子问。</p>
“在呢，钟叔，你进来吧。”杜梅正吃着饭，忙丢下碗出来答话。</p>
“我就不进去了，瞧这天，过两三天怕是要下场大雨。我们先下田去，你爷奶没劳力，我先帮他们割。你们先割自家的，不然怕是要赶不及，烂在田里白糟蹋了。”杜钟匆匆说完便走了，他身后跟着拿镰刀的杜树。</p>
“嗳，我们吃完饭就来。”杜梅应下了。</p>
杜梅前些日子想割嫩麦，已经将镰刀磨好了。扁担绳索，许氏也在家里找出来了。四姐妹丢下碗，便下了田。杜梅和杜樱一人一垄，杜桃和杜桂小，她们两人一垄。</p>
天上堆积着云，田间起了风，吹得金色麦浪翻滚。随着镰刀的咔咔声，麦浪一点点朝前推进，直到露出土地。</p>
杜梅家只有三亩麦子，等到夜幕降临，一多半就被四姐妹手脚麻利地放倒了。</p>
田里的麦子耽搁不起，杜梅又已和牛二说好摊子的事，便决定暂时不去卖如意汤和卤豆卷了。</p>
第二天，四姐妹起个大早，天上的云层越压越厚，觉得天都离得近了。她们不得不加快速度挥舞镰刀，只一晌午便将剩下的麦子全割下了。</p>
割麦子，四姐妹做得顺当，可将麦秆挑到谷场上去打，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p>
杜钟和杜树不仅要割老两口的五亩，还要割三房家的六亩。杜钟叫过三金到田里帮衬。可三金打小就没做过农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实在是指望不上。杜杰和杜杏甭说了，谢氏则更不会做也不愿做，只一味在家躲懒。</p>
村里家家户户都忙得脚不沾地，杜梅和杜樱只能咬牙自己挑，杜桃和杜桂在田里将麦秆聚拢成一堆</p>
堆的，捆扎好，方便两个姐姐来挑。</p>
杜梅家的麦子因着比村里人多上了一遍鸭粪，麦穗又长又大，沉甸甸的，纵使只挑着成人的一半，也是分外吃力。</p>
“梅子，樱子，我来挑，你们去帮杜树割麦吧。”杜钟一头汗水地赶来。</p>
“那太谢谢钟叔了。”杜梅姐妹已经勉力挑了一亩田的，肩头都压红了。</p>
“去吧。”杜钟挥挥手，挑起一大担，足有半人高，大步流星地走了。</p>
田里只留杜桂守着，三姐妹都赶到三房田里帮杜树抢割。</p>
偌大的打谷场上，都被各家东一片西一片铺开了，就算暂时没挑来麦秆的，也都用石磙子占了块地。</p>
刚割下的麦子还满是水汽，需要摊开来晾晾。太阳偶尔从云层里探出个头，转眼又被厚云遮蔽了。</p>
一口气割到晌午，终于把麦子都放倒了，谢氏连口水都没送来。</p>
杜梅的额头全是汗水，杜樱的手磨出了泡，杜桃毕竟小，麦芒扎得手疼。</p>
许氏到田头送饭送水，自然有杜钟父子俩的。</p>
吃了饭，也顾不上休息，杜钟继续挑麦秆。杜梅姐妹则到打谷场上去翻晒。</p>
杜梅将晾干的麦秆铺成一个厚厚的圆圈，便去寻她家的石磙子。</p>
石磙子是大青石做的，滚圆的，两头有洞。这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平时不用的时候，就放在打谷场角落里。虽然各家的石磙子长得都差不多，但乡人们跟认自家孩子似的，从来不会用错。</p>
杜梅寻了几个来回也没看见，心里纳闷。</p>
“姐，在这！”杜桂将一把麦秆掀开，指着石磙子兴奋地说。</p>
“这肯定是大伯家拿它占位子，可干嘛要用麦秆盖上啊，真是的。”杜樱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