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就怕周太后一人,不然万贵妃早就是万皇后了。
周太后道:“你知道是怎么入选的太子妃?”
既是送分题,也是送命题。
周太后主打的就是别想瞒过我这只千年老狐妖。
张玗也不去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直言不讳道:“家父入京为国子监生,通过臣妾姑父,即通政使司沈经历的关系,与通政使李侍郎相识,后来李侍郎帮忙运筹,让臣妾前去应选太子妃。”
周太后有些讶异:“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张玗道:“家父在此事上,并未隐瞒臣妾,臣妾更不敢隐瞒皇祖母。”
周太后点头嘉许,随即问道:“那……李孜省作何盘算呢?”
这次张玗则直接摇头,表示不知。
“写信又是怎么回事?你与太子通信,哀家也是无意中知晓,也知你们在信中不过是写词诉说衷肠,小打小闹。”
周太后不但提了事情,还给稍微定性了一下。
你就放心大胆说,哀家知道你们俩没谈论家国大事,不用紧张。
属于诱供了。
张玗仍旧显得很坦然,不紧不慢地说:“最初乃家父让臣妾写的,只强调信中要提及李侍郎对两次地动的谶言……时臣妾并不知信是写给太子的,直至入宫见到皇祖母和太子后才知晓。”
“哦。”
周太后点头,“李孜省自以为有恩于东宫,又怕太子不知,所以才特意找个人写信暗示一番,让太子记得他的好。他真是煞费苦心……那你入宫后,太子有问过李孜省之事?”
张玗一怔,随即自然摇头。
因为朱祐樘真的没问过。
周太后笑道:“得,李孜省费尽心机,我这孙儿却丝毫不在意。在孙儿心中,只有他贤妻一人……李孜省此举,也算是间接成全了你俩。”
张玗听了老太太的话,又略显羞涩地低下头。
周太后道:“是个有胆色的小妮子……有你在,哀家终于可以放心了。毕竟太子身居东宫,甚多人心怀不轨,你要专心辅弼他,不能有丝毫怠慢。”
“臣妾明白。”张玗道。
“你明白?”
周太后又好似在出考题。
张玗道:“臣妾入宫前,家父也曾有过相似的嘱托,让妾身尽心辅佐太子,又不能干涉朝政,尽可能让太子放宽心,不为外事所扰。”
“好。”
周太后称赞道,“令尊也是有远见之人,不负他监生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