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字的速度就这样,这已经有几万字了吧?也不知延龄是怎么写出来的,真厉害。”
“这你就嫌累了?”
张玗抿嘴一笑,道,“以延龄的说法,这还只是一部书十几分之一的内容呢。”
“啊!?”
朱祐樘听了一阵头疼。
张玗微笑道:“不过你字迹写得很工整,若是父皇看到了,一定会觉得你很有孝心。明日就让人送过去吧。”
朱祐樘问道:“不等写完再呈递上去吗?”
张玗摇头道:“你总要让父皇先过目一下,看看他是否满意。若是不喜欢的话,你继续写的话,不是白写了吗?若是喜欢,咱就继续,按照我弟弟的说法,这写说本和编戏一定要有个钩子,把看的人兴趣给挑起来。”
“是这样吗?”
朱祐樘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东西,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自己以前很少写这么多文字,多数时候都是在听,“延龄他懂得可真多。”
张玗颔首道:“你回头,的确应该跟延龄好好研究一下,家里人也不知道他的那些奇思妙想从哪儿来的……
“父亲说他可能是开了天眼,有了宿慧,母亲则说他可能在外面有名师教导。总之,我们家的人也搞不清楚他的具体情况。”
朱祐樘笑着问道:“那他帮你多吗?”
“当然了。”
张玗一脸认真地道,“他是我亲弟弟,不帮我帮谁?且他年岁小,以后还会有成长,不知最终会提升到何等高度。要是他的神机妙算能帮到你,实在再好不过。”
“嗯嗯。”
朱祐樘点头。
张玗道:“明天一早你就去把书稿送给父皇吧。”
“需要我亲自走一趟吗?”
朱祐樘问道。
张玗想了想,道:“若是让覃老伴代劳的话,会不会显得你不够真诚?还是亲自去为好……就趁着早课前,相信你亲自写的东西,应该会畅通无阻呈递到父皇面前吧?”
“大概……应该会吧?”
朱祐樘自己也没多少自信。
以前他可不会觉得自己在宫中有多受重视。
但如今成婚后,朱佑樘明显感觉周围人对他尊敬多了,连覃昌和韦泰这群宫中的大管事,见到他都毕恭毕敬,这放在以前是不敢想的事情。
“那咱早些休息吧。”张玗道。
朱祐樘脸上满是歉意:“这几天,就忙着写东西了,完全没顾上你,你没生气吧?”
张玗白了他一眼,顾盼生姿:“夫妻间长长久久,在乎那一时一刻作甚?彰显你的孝心,比什么都重要。”
“哦。”
直到此时朱祐樘才明白,原来孝心这东西,有时候也是要通过手段表现出来的,不然你再孝顺没人知道有什么用?
……
……
翌日一早,朱祐樘亲自把抄写好的《儒林外史》前三章送去了干清宫。
覃昌并不在干清宫内侍奉,听到消息后自司礼监匆匆赶来,拿起厚厚一沓稿子好奇地问道:“这真是太子写的?”
负责审稿的萧敬回道:“乃太子亲自送来,我看过了,确实是太子的字迹。”
“啧啧。”
覃昌翻开来粗略看了一遍,道,“乍一看,还以为是《金刚经》之类的经书,殊知竟是民间话本?太子可真是有心。”
“印公,您是觉得……太子这是在尽孝?”
萧敬有些不理解。
太子敬献话本明明是耽误学习,不务正业,怎到了覃昌嘴里却是孝心的体现?若皇帝震怒,谁来承担责任?
覃昌摆摆手,意思是不用萧敬管,随后便亲自捧着书稿进到干清宫内殿。
此时成化帝刚刚起床,因为这几年朱见深几乎从来不早朝,当天也没什么要准备做的事,故只是一脸茫然地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窗外,见到覃昌进来也无动于衷。
“年老了,连觉都不像前几年那么多了。”
朱见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覃昌,一脸萧瑟地发出感慨。
覃昌心想,可不是么,头几年你哪一天不是夜夜笙歌?贪欢到清晨埋头就睡,直到睡到下午日落黄昏才醒转,用过膳关心下重要朝务,就又去寻欢作乐,周而复始。
看样子还是到了现在龙体违和,再也没那精力了。
“你手里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