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楚婧雅驾车离去。莫天扬站在院门口，对相送的颜若曦和刘思雨温声道："外头风大，你们先回屋吧，我随便走走。"
待两女返回院内，莫天扬看向身旁亦步亦趋的大青和小白："走，咱们再去雀沟那边转转。"
这个念头源于楚婧雅早上对严寒天气的提醒。昨夜气温骤降，即便对方是训练有素的佣兵，也未必能长时间在野外潜伏。
而车辆停在远离现场的沙地，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车里——这说明附近一定还有避寒的据点，只是上午他没能找到。
莫天扬举步欲行，小白立即跟上。大青却转向楼顶的青峰和青羽，发出一声低吼。两只巨鹰似乎听懂了指令，振翅腾空，在苍穹中盘旋巡视。
刚走到铺着草帘的沙地，大青突然停步低吼。莫天扬立即警觉地环顾四周，果然在远处瞥见一道一闪而过的人影。他想起王海龙他们的分析，当即改变了计划。
远处的人影难以分辨是村民还是另有其人，莫天扬暂且按捺下探查的念头，只在沙地外围转了一圈便折返。
回到大院，他径直去了王海龙住处。"天扬，刚才不是出去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王海龙问道。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海哥，昨天的气温低得反常。如果他们一直在露天监视，那种天气，你们觉得能撑多久？"
这番话让三人神色一凛。作为经历过特殊训练的人，又在青木村生活了这些时日，他们比谁都清楚昨夜的严寒对野外潜伏意味着什么。
这个一直被忽略的细节经莫天扬点破，顿时显得格外重要。"天扬说得对，我们这就再去查看。"王海龙当即表态。
"我刚才本来想去，但总觉得有人盯着。等晚上再去，带上大青和小白。"
"好。"
"另外，天气越来越冷，趁现在有空，你们找宏利去趟浅驼，采购些御寒的羽绒服。价格不是问题，关键要暖和。"
"所有人的都买？"
莫天扬点头："要买就都买。让宏利统计好尺寸，连棉鞋一起置办。这要是让谁冻坏了手脚，十里八乡该说我莫天扬不会做人了。"
窗外，青峰和青羽仍在高空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青木村的每一个角落。寒意渐浓的冬日里，一场暗中的较量正在悄然升级。
半下午的时候，陈宏利他们从县里回来，将购买的羽绒衣、棉鞋发给干活的人群，消息传出去，不说是青木村的人就是十里八乡的人都很是羡慕。
“天扬，我是专门找涛哥带我们去买的，衣服和鞋每一套一千四百多。”
“质量怎么样。”
“特别好。”
“刚才发衣服的时候王喜山也过来了，你是没看到他们的样子，在听到衣服和鞋子一千四百多，他们的眼睛都要冒火。”
陈峰摇摇头，“那可不，村里有谁舍得花一千四百多买衣服、鞋子，一千四百多差不多是我们半个月的工资，放在哪里都没人舍得发给受苦人，谁不眼红，不过天扬，这也花的太多了，花个一百多买一身棉衣棉裤就行。”
莫天扬淡淡一笑，“大家伙这么帮我，买就买点好的，这天气越来越冷，很多时候还要出外面，穿不暖怎么干活。”
“衣服、鞋子那么贵，谁舍得穿。”
莫天扬微微一愣，他还真的没想这些，“没事，暖和就行。”
暮色四合，青木村笼罩在冬日的寒意中。莫天扬站在院中，看着王海龙和李国强带着大青、小白消失在夜色里。今晚的探查至关重要——若能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莫天扬目光却不离远山轮廓。青峰和青羽早已就位，在夜空中无声盘旋，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注视着山林间的每一丝动静。
此时，王海龙和李国强正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穿行在雀沟沿岸。大青和小白一前一后，时而停下脚步，警惕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这里。"李国强突然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在星光照射不到的沙土里，一枚崭新的烟蒂若隐若现。
大青凑近嗅了嗅，突然转向西北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有发现。"王海龙立即警觉，打了个手势。
两人两狼循着气味前行，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发现了一个精心伪装的营地。帐篷巧妙地隐藏在岩壁和枯木之间，若不是大青带路，根本难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