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心下犯起愁来。在旁转了两遭,越走越是心急,这时府中乱声渐止,洛阳的卫军得了警讯赶来,传下号令要将马府周遭包围,就要查到后墙了。天不绝人,终被他大寨主在西侧墙面寻到一个狗洞,大小还不足以钻人,可有了活路的大寨主奋起精神,抬脚连踢带踹,打下了青砖多块。抱起云敖自狗洞钻出的孟义山全身连泥带血,颇俱当初黑虎后山的风范。这后府墙外是条窄巷,对面又是一座广栋连云的府邸,不知是什么人物的住所了。正要觅路而走,巷外却传来人语,云敖内功虽废,耳力倒还敏锐,对孟义山道:“来了四个。”脚步声响起,显然是搜捕的军兵到了,人声逐渐向巷内转移,大寨主对云敖道了一声:“后会了,老云!”便将他掷入马府对面的那家宅邸,回身静待来敌。幽深的巷道里有四名军卒两人一列,手抓着刀枪前近,边走边发牢骚,抱怨道:“娘的,把大伙从热被窝里拖出来,搜什么刺客,能被我们抓到,那是几等的刺客?”“马文明拖欠军响,死了活该,那刺客怎不连李参将一发宰了,老子们没说没管,整日喝酒耍钱!”“谁说不是呢……啊!那是谁?”前面的一名军卒已被人一拳打倒,一个满面血污的大汉冲了上来,“乒彭”几声大响,将这几名军卒揍得东倒西歪,顺手夺过一条红樱长枪便刺。眨眼的功夫,便被他刺毙了两人,剩下两个亡命奔逃,口中大喊着:“抓刺客!”人声四起,大队军兵听得喊声,已向着小巷集中,左右通路皆被围了个铁桶一般严实。“不到绝路不拼命”,这是大寨主存活至今的法宝,人急智生的孟义山将从狗洞踹落的数块砖头垫在墙下,踩上去揉身一跃,已窜上了马府对面的院墙,一闪身没入了那家宅邸之中。※※※天已放亮,孟义山坐在地上对躺在他身侧的云敖道:“老云,没想到我两这么快就再会了,哈哈!”云敖的武功已废,就如寻常的老人一般,与马文明战了一宵也没了气力,被孟义山扔入墙内后,俯卧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半柱香的时光未过,他大寨主也从墙外跳了下来。云敖对他道:“唉!现在这外间搜捕甚严,在这里寻间空屋藏身罢!”孟义山把长枪递给云敖拄着,摇手说道:“奔忙了一夜,腹中肚饥,咱们去制住此间主人,索要酒饭。”有了在马府行动的经验,大寨主自觉已是老手一个,携着云敖,两人便在这府第里摸索。在打趴下三个家丁,吓晕了两个婢女后,孟义山终于找到了此家主人的卧房。大寨主这些时的无骨柔拳果不白练,颇增了些气力,那房门被他毫不废力的一脚踹开。这大屋布置的甚是俗媚,家什摆设一律大红,房中的软塌上躺着两人,一个是白发老翁,一个是妙龄少艾,瞧来很不协调。睡在塌上的两人均被惊醒,那两人身上一褛不着,精赤着身体,那女子一声尖叫抓起被单裹紧了身子。那名老翁白面长眉,面色很是红润,瞧来倒有些官派,在床上直起身来,口中对孟义山呼喝道:“大胆贼人,还不快退,不知我何尚书么?”大寨主在那老者下身描了两眼,哈哈大笑道:“上输,我看你下面倒是很输!”把那老者窘得大呼:“无耻狂贼,气杀我了!”自房外将云敖掺了进来,大寨主接过那杆长枪,在这老者心口一比,斥喝道:“快穿衣服,好给老子办事,嘿嘿!要是不从,你去跟阎王爷比什么上输下赢罢!”冰冷枪尖压身,不由得那老者不怕,手里哆嗦着系着衣扣,口中问道:“何事要用本官?”孟义山言道:“摆一桌上好酒菜,给爷爷压压惊,再拿两套新衣更换,其他事后再说。”※※※何尚书的府里都在传说昨日隔壁马府的血案,众人议论纷纷,这种时候,尚书大人的两个远房亲戚来访,自是没人注意。云敖已找了个房间养伤,推说何老尚书是自己舅公的孟大寨主把一桌丰盛的酒席扫空了一半,正在那里剃牙,他那恶形恶状的吃法把府中下人都惊呆了。心道:“这是哪里来的穷亲戚。”锦绣袍服给身高膀阔的大寨主穿到身上,倒很是气派,对一旁愁眉陪坐的老尚书,没口的道谢。
何尚书越望孟义山那张疤脸,越是心怯。他已听说了马府的血案,暗想:“肯定是这两个歹人做的。马文明军中宿将,与大同总兵郭登,定远将军石彪并称明军三虎,曾于检军之时戟挑千斤鼎,这般武艺都被这两贼人杀了,真不得了。”何老尚书陪着一万个小心,对孟义山道:“状士还有什么需求么?”大寨主哈口酒气,拍桌笑道:“也没什么,借你府第暂住两天,多叫你几声舅公而已。”老尚书心中暗骂:“我哪来这般粗鄙的侄孙。”此时一门房进来通报,洛阳知府李崇义李大人来拜会老爷。这洛阳李知府名崇义字伯涵,是何老尚书的门生,进士及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