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向身旁一位五十多岁、佩戴工作证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一步，神情严肃：
“莫天扬同志，我们是沛川工商部门的。经查，你数月前注册的‘屠苏’商标涉嫌侵权。赵明先生提供的证据显示，他在你之前就已经申请注册该商标。根据相关规定，我们在沛川地区对你注册的‘屠苏’商标予以注销。”
莫天扬不慌不忙，淡淡一笑：“据我所知，《商标法》明确规定，若有同名商标申请，系统不会通过后续注册。现在你们说我的商标侵权，我倒想请教，这是依据哪条规定？”
“这是我们的工作疏忽。”工作人员语气生硬，“赵明注册‘屠苏’的时间确实比你们早一天。他日前向我们反映你涉嫌侵权，经核实情况属实。今日前来正式通知你，立即停止使用‘屠苏’这个商标，否则赵明有权提起侵权诉讼。”
赵明闻言，得意地大笑起来，目光锐利地盯住莫天扬：
“小莫，这都是下面人办的，我那日来时并不知情。回去一查才发现，‘屠苏’乃是失传千年的古酒名。这个名字一旦打响，就是个金字招牌啊！”
莫天扬摇摇头，神色依旧平静：“赵总今日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聪明！”赵明抚掌笑道，“‘屠苏’既已在我名下，你想要用这个名字酿酒，这就是天意。还是上次的条件：你把酒方交给我，我给你一百万，外加屠苏酒的三成干股。这可比你自己酿酒轻松多了。”
莫天扬冷冷一笑，“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赵明脸色一沉，“那你就得用其他名字，屠苏这个名字我就是放着烂了，我都不允许你使用，一旦你还敢用屠苏这个名字，我会让你倾家荡产。”
莫天扬闻言，不怒反笑。他慢条斯理地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这才抬眼看向赵明：
“赵总真是打得好算盘。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那几个工商局的人，“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
赵明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莫天扬放下茶杯，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屠苏’这个商标，我在早些时候就找人在燕京进行了区域转移，而在我办理的时候，我得律师告诉我一件事情，有人正好在那几天才开始在沛川注册屠苏这个商标，所以我就多留个心眼，让律师保留了证据。”
他点开手机里的电子证书，将屏幕转向众人。清晰的注册信息和官方印章赫然在目，在他将屠苏这个注册商标转移到燕京的时候，系统显示沛川那边正好有人用屠苏注册。
“这不可能！”赵明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你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没有做出反应。.”
“我一个小农民没想太多，我觉得如果别人没有用屠苏这个名字的话，我也不会去追究，却不想，我还没什么，赵总倒是亲自上门找我的麻烦。”莫天扬淡淡打断。
“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赵总应该明白我屠苏还没有销售，你们就专门找上门来，所以我就提前做了准备。”
赵明身后的几个工商局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反转。为首的那位轻咳一声，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既然莫先生已经在燕京注册，那沛川这边的争议就不存在了。我们......我们这就回去核实情况。”
“不急。”莫天扬收起手机，目光锐利地看向赵明，“赵总三番五次来找麻烦，今天更是带着公职人员上门施压。这笔账，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
赵明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强挤出一丝笑容：“小莫，这都是误会。我也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清楚。”莫天扬步步紧逼，“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屠苏的配方，我绝不会卖。想要合作的话还是那天的话，你们投资，酿酒的事情我说了算，到时候每一天分你一成红利。。”
赵明瞳孔猛地收缩：“你......”
“怎么？赵总还想继续玩下去？”莫天扬微微前倾身子，压低了声音，“要不要我请燕京律师来沛川和赵总商讨一下屠苏注册的问题，到时候不知道赵总能不能找到人背锅？”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赵明顿时面色惨白。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