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习惯。
忽然，他的指尖触碰到一本书脊。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他将其抽了出来。这是一本没有题签的线装书，封面空白，纸张颜色更深，手感也略有不同。他不动声色地翻开几页，目光飞速扫过，随即轻轻合上，将它单独拢在身侧。
半个多小时后，莫天扬终于站起身，扬了扬手中挑好的三本略显破旧的书册：“老板，就这三本。”
付了钱离开，身后摊主撇了撇嘴，鼻孔里几乎要哼出声来。他全程盯着这个“外行”小子，看他拿起书就摸两下便丢开，心中早已认定这是个不懂装懂、瞎凑热闹的主儿。那点嘲讽，几乎写在了脸上。
摊主没有看到，转身离去的莫天扬，眼底深处正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虽然只是粗略翻看了几页，但凭借这些年浸淫旧书的眼力和手感，他有**九成九**的把握——手中这三本不起眼的破书，其价值，**远非**那区区劳保服钱可比！这一趟，绝对捡着大漏了！
又在喧闹的跳蚤市场里转了一圈，莫天扬再无其他发现。他正打算打道回府，目光却被一个规模不小的山货摊位牢牢吸引。
木耳、蘑菇、各种叫不出名的草药、奇形怪状的山石、虬结盘绕的树根……琳琅满目的山野之物铺展了足有上百平米。作为青木山下长大的孩子，莫天扬只消扫了几眼，便断定摊位上大部分都是货真价实的山货。这难得的“实在”，让他不由得走了过去。
“老板，这株山参怎么卖？”他指着一株品相尚可的参。
摊主打量了他一眼，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小兄弟好眼力！这可是实打实的十年老山参！一口价，五千！”
莫天扬心里暗笑。参芦的形态早已出卖了它的年龄——顶多五年参龄。这种年份的山参，市价不过百十来块。老板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待宰的肥羊。
他面上不动声色，一边随口问着其他山货的价格，一边目光锐利地在摊位上逡巡。当走到摊位最边缘，一堆不起眼、甚至有些碍眼的“垃圾”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截**腐朽不堪、裹满干涸泥土的粗大树根**，黑黢黢的，像是被雷劈火烧过。泥土缝隙间，还能看到**几个隆起的、同样焦黑的瘤状凸起**，露出的木质部分也呈现出深沉的炭黑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渣。这种近乎废物的东西出现在山货摊上，本身就透着古怪。
“老板，这是什么？”莫天扬指着那堆焦黑问道。
摊主正被问得不耐烦，瞥了一眼，没好气地说：“哦，青木山深处挖出来的老树根，不知道什么年头了。你要？三百块拿走！”语气里满是打发。
“我能仔细看看吗？”莫天扬追问。
“死沉死沉的，要看自己过去看！”摊主挥挥手，懒得再搭理。
莫天扬绕到摊位后面，蹲下身，仔细端详这截腐朽的巨物。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冽独特的异香**，若有若无地钻入他的鼻腔！
这香味极其特别，寻常人恐怕根本察觉不到！莫天扬心头猛地一跳！**单凭这股能穿透腐朽气息的神秘异香，就足以断定此物绝非凡品！**
“老板，这个……能再便宜点吗？”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抬头问道。
摊主一愣。这小子问东问西半天，贵的嫌贵，便宜的又看不上，现在居然对这根他摆出来无数次、无人问津的破树根起了兴趣？摊主眼珠飞快地转了几圈，试探着降价：“啧……行吧行吧，看你诚心要，一口价，二百！不能再少了！”
让他肠子都悔青的是，莫天扬竟**毫不犹豫地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拍在他手里**：“成交！麻烦给找个结实点的袋子。”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略显吃力地扛起那截分量不轻、散发着腐朽与异香混合气息的焦黑树根，转身便汇入了熙攘的人流，留下摊主捏着两张钞票，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心头莫名地泛起一丝嘀咕：这破树根……难道真有什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