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扬拿着写有“屠苏酒”配方的纸走进爷爷的房间。
莫啸接过纸张，浑浊的老眼扫过一行行字迹。起初只是随意，但越看，他眼中的浑浊便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亮的精光！
他年轻时自己摸索着酿过酒，虽说是野路子，但也深知其中门道。这“屠苏”的配方，从选粮配药到酿造工序，环环相扣，精妙绝伦，远非他那点土法子可比！
“小子！”莫啸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孙子，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方子……你从哪儿搞来的？！”
“今天去县城淘旧书，在一本破书夹层里翻出来的。”莫天扬解释道，“爷爷，您看这方子……能成吗？”
莫啸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纸上的智慧吸进肺腑里，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妙！粮食、药材搭配得天衣无缝，酿法更是闻所未闻的讲究！天扬啊，这……这不是方子，这是棵摇钱树！比金子还贵重！千万！千万收好了，别在外头显摆半句！”他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爷爷，我懂。财不露白。”莫天扬郑重点头，“那……要酿这酒，得准备些什么家伙事儿？”
莫啸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皱眉道：“现在那些酒厂，全是机器轰隆响，味儿早不是那个味儿了。你想……怎么弄？”
“咱们哪有钱盖厂子啊，”莫天扬笑了笑，带着点朴实的憧憬，“就弄点家什，自己试着酿点，能成的话，以后咱们自己人也能喝上点好酒。”
从爷爷屋里出来，莫天扬将另一张写着所需器具的单子交给曹克雄，让他联系张学涛采购。自己则转身进了菜地。
菜畦间，他一眼就看到了颜若曦。烈日当空，她戴着口罩，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清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正热情地向粉丝介绍着翠绿的蔬菜。几天下来，她白皙的皮肤明显晒黑了些许，额角也沁着细密的汗珠，可那份投入的劲头却丝毫未减。
莫天扬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刚想转身去另一片菜地，肩膀就被莫红兵拍了一下。
“嘿嘿，天扬，”莫红兵挤眉弄眼，一脸促狭，“这么心疼女朋友啊？站这儿偷看半天了！”
莫天扬被这直白的话呛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我就是过来看看菜。这么热的天，人家姑娘还在直播，多不容易。”
“啧！你这榆木疙瘩！”莫红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人姑娘看你的眼神，那能一样吗？咱们都瞧出来了，就你自个儿蒙在鼓里！知道她现在多火不？大主播！百万粉丝！就站在这菜地里，动动嘴皮子，钱就哗哗进账！”
“百万粉丝？这么快？”莫天扬确实有些惊讶。
“那可不！”莫红兵兴奋地搓手，“才几天功夫！戴着口罩都挡不住粉丝蹭蹭涨！慧姐跟我们说的，我们都偷偷去她直播间看了，还给她刷过小礼物呢！我们现在都是她的‘铁粉’！天扬，人家这么卖力帮你宣传，你怎么也得去捧个场，当回‘榜一大哥’意思意思吧？”
莫天扬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我整不明白。”
“唉，真是白瞎了你那好手机！”莫红兵无奈摇头。
莫天扬哈哈一笑，拍了拍脚边蹭着他的小白：“小白，走，咱们干活去！”
走出菜地，他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阳光下，颜若曦的身影在翠绿的菜畦间显得格外有活力。
他不由得摇头失笑，心中感慨万千：谁能想到，短短时日，这个跟着曹慧来的姑娘，竟在这田间地头，摇身一变成了坐拥百万粉丝的网红？
虽然他对直播行业的具体门道不甚了了，但从莫红兵那羡慕又夸张的语气里，他也明白，这“百万粉丝”背后代表的影响力与收益，恐怕远超他的想象。这份意外的成功，也为青木村带来了更多的关注和可能。
莫天扬在菜地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闷热的简易房。他再次沉浸在那两张珍贵的古酒配方里——屠苏与凝露。
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是，此刻他的头脑异常清明，仿佛那些复杂的工序和微妙的配比，都变得格外清晰易懂。曾经晦涩的古文描述，如今理解起来竟如顺水行舟。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两份失传千年的宫廷秘方，已然被他揣摩得烂熟于心。
他小心收好配方，闭上眼，开始在脑海中细细推演整个酿酒过程，从选料、蒸煮、发酵到最后的陈酿，每一个步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