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华华大声答应，觉得这个流程非常合理。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江晚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华华，帮助别人，不能是白帮忙的。”
华华又有点不明白了：“帮别人……不要钱不对吗？”他记得老师教过要乐于助人。
“帮助别人是美德，但你现在付出的劳动是有价值的。”江晚耐心解释。
“你拍摄、剪辑一个视频，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对不对？这些时间和精力，就是你的‘成本’。”
“你的劳动，和乡亲们的工作一样，是应该得到回报的。”
“如果总是白帮忙，时间长了，别人会觉得你的帮助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不珍惜你的劳动。”
“而且，适当的收费，也能让提出请求的人更加重视这次合作，他们会更认真地对待产品，而不是觉得反正是免费的，试试也不亏。””
她看着华华努力思考的样子，给出了具体的建议：“所以，你可以这样回复李书记：你很乐意帮助他，但需要先寄送样品进行试吃评估。”
“如果样品质量确实过关，你可以为他们专门拍摄和剪辑一条视频进行宣传，但需要收取基本的制作费用，比如……两百块钱一条视频。”
“这不是姐姐要你的钱，这是你靠自己劳动赚取的、应得的报酬。你可以把这个钱存起来，买你喜欢的厨具或者好吃的，好不好？”
华华消化了很久，终于慢慢点了点头。他隐约明白了，姐姐不是在教他自私，而是在教他如何有原则、有边界地去善良，如何让自己的善良变得更有价值、更被尊重。
“我明白了，姐姐。”华华拿回手机，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要先尝，好吃才能说。帮忙不能白帮，要收两百块钱。”
“对的，总结得非常好！”江晚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了吗？需不需要姐姐帮你？”
华华摇摇头，脸上带着一种“我能行”的认真表情：“我自己试试。不会打的字，我用语音。”
他坐在一边，开始认真地构思回复。他用了语音输入，但觉得语气不对，又删除，改用笨拙的手写输入法，一个字一个字地戳，遇到不会写的字，就抬头问江晚。
最终，他发出了一条虽然措辞稚嫩，但条理清晰、原则分明的信息：
【李书记您好，我是华华。谢谢您喜欢我的视频。我很想帮助您和村里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但是，我的姐姐告诉我，要对喜欢我的粉丝负责。我没有吃过您那里的蔬菜和水果，所以不能说它们好不好。您可以寄一点点最好的样品给我吗？我需要用它们做几次饭，亲自尝一尝味道。如果味道真的很好，我很愿意在我的视频里使用和介绍。】
【另外，如果我需要为您们的产品专门拍摄和剪辑一条视频，我需要收取两百元的制作费用，这是我的劳动，不能白帮忙，希望您能理解。期待您的回复。】
信息发送成功后，华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江晚，等待着她的评价。
江晚看完他编辑的信息，眼中充满了惊喜和感动。她用力抱了抱弟弟：“华华，你回复得超级棒！逻辑清晰，又有礼貌，更重要的是，你守住了自己的原则！姐姐为你感到骄傲！”
过了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
李书记回复了，语气非但没有因为“收费”而有任何不快，反而更加敬重和感激：
【华华同志，您好！您的回复我收到了，说得非常在理！对我们负责，更是对您的粉丝负责，这种态度太难得了！样品我们今天就发出，快递单号稍后发给您。两百元的制作费用完全应该！只要您试吃了觉得好，我们能有机会被宣传，这点费用根本不算什么！真的太感谢您了！期待您的反馈！】
华华看着回复，脸上露出了安心又开心的笑容。
—
两天后，一个沉甸甸的纸箱便寄到了秀水村。
华华兴奋又郑重地用小刀划开胶带，里面是李书记精心挑选的样品，高原夏菜绿得发亮，叶片肥厚。
沙地土豆个头均匀，沾着新鲜的泥土。
还有几个红彤彤的苹果，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正好老太太端着一杯水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这样的大箱子，“华华，你这是什么呀，你姐姐买的？怎么大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