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方案就是,如果大家觉得太辛苦,想正常上下班,那我就提前多招一些临时工来帮忙,大家看哪种方式更合适?”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面异口同声地选择了第一个方案。
“加几个小时班算个啥,种地还能比挖矿累?”
“就是,种点苗而已,两三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
“没问题!晚丫头你就安排吧!我们都行!”
“招临时工还得费心教,不如咱们自己人干得顺手,就加班!”
看到大家如此支持,江晚心里更有底了:“好!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具体加班时间和安排,我会提前通知大家!”
这时,有人好奇地问:“晚丫头,咱们今年搞这么大阵仗,种这么多地,到时候采摘、管理,是不是得招好多新员工啊?”
江晚点点头,又摇摇头:“人手肯定是要增加的,但可能没大家想的那么多,一方面,像除草、初步采摘这些,我们现在有一些简单的农业机器人可以帮忙,能省不少人力,另一方面,蔬菜种植和粮食不一样,很多品种是一年可以种好几茬的,比如小白菜、生菜,生长周期短,我们需要合理安排茬口,让地里始终有产出,而不是一窝蜂种下去,又一窝蜂收上来,这样用人也会相对平稳一些。”
她进一步解释道:“我们尽量把品种搞得多样化一点,叶菜、果菜、根茎菜都种一些,看看市场的反响,哪些更受欢迎,以后就重点发展,这样也能规避一些风险。”
她刚说完,下面就有人笑着喊:“晚丫头,就咱家这菜的品质,种啥都好卖!你放心吧!”
“就是!你家的蔬菜,什么时候愁卖过?”
“咱们就跟着你干,准没错!”
会议在积极乐观的氛围中结束了。
江晚宣布散会后,大家果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继续着会前没聊完的八卦,分享着过年期间的趣事,规划着开春的活计。
厂房里依旧人声鼎沸,但这一次,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和期望。
—
江晚再次来到了邻镇那个熟悉的鱼苗养殖场,准备为扩大规模的鱼塘采购新一批鱼苗。
卖鱼苗的老板还是那个黑瘦精干的刘忠义。
“刘老板,过年好啊。”江晚笑着打招呼,“今年我这鱼塘打算再多放些苗,老规矩,还是青鱼、草鱼、鲢鱼、鳙鱼这四大家鱼,品质要最好的。”
然而,不同于往年的热情爽快,刘忠义今天的神色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搓着手,眼神躲闪,不敢正眼看江晚,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呃,江老板,过年好,那个今年这个鱼苗价格…可能得涨点。”
江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语气还算平和:“哦?涨价?是今年鱼苗成活率低?还是饲料成本涨得太厉害了?”
她以为会是这些常见的市场因素。
刘忠义的脸憋得有点红,脑袋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小了下去:“也不是,主要是,你看,江老板你那边鱼塘的鱼,现在卖得那么好,价格那么高,我寻思着,我这鱼苗好,也是你养出好鱼的关键不是?所以这鱼苗也得适当涨点……”
这话一出,江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她可以接受因为客观成本上涨而提价,做生意都能理解。
但她绝对不能接受这种“看你赚得多所以我就要多分一杯羹”的荒谬逻辑。
这无异于坐地起价,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冤大头!
她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那样静静地、带着一丝冷意地看着刘忠义,直看得对方头皮发麻,手指不自觉地用力互相摩擦着,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堪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江晚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刘老板,你想涨多少?”
刘忠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伸出两根手指,又缩回一根,结结巴巴地说:“一……一条鱼苗……涨……涨一块钱……”
“一块钱?”江晚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目光紧紧锁住刘忠义,“刘老板,你知道我那个二十亩的鱼塘,按照合理的密度放养,大概需要多少尾鱼苗吗?”
刘忠义作为老养殖户,心里当然清楚,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