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点头。用 自己的矛来攻击自己的盾，好样的。</p>
“小夏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p>
江川：“其他方面也很好。但了解一个人需要时 间。”</p>
江远山问：“你觉得你足够了解她了？”</p>
江川：“当然。我们是要结婚的。”</p>
他从裤袋掏出一只 精致小巧的盒子 ，放到 桌上。</p>
这比那句话还要令人惊讶。</p>
陶慧问：“她同意了？”</p>
“我还没求婚。”</p>
“因为她母亲暂时 还没接受我。”</p>
这倒是在陶慧的意料之内，但江远山听出问题，她母亲？</p>
“她父亲呢？”</p>
江川略一怔，答：“她父亲已经不在了。”</p>
夫妻俩都愣了一瞬。</p>
“就在我们分手后不到 一年去世 的，而且，还极有可能跟我妈有关。”</p>
陶慧惊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p>
江川看着母亲，“您就没想过那样找上门去，会戳伤人家的自尊？”</p>
“我……”</p>
江远山按住妻子 的手，冲她摇摇头。“这件事是不是有误会……”</p>
江川加重语气：“不是误会，是伤害。”</p>
此话一出，三 人都暗暗吃惊。</p>
在他们家，没有大吼大叫的时 刻，夫妻俩都是冷静的人，很少通过争吵来解决问题，江川懂事后也习惯了如此，有事说事，对 父母即便不是千依百顺，也没有过重话。</p>
陶慧说：“川川，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我没在关键时 刻把你引回正轨，你能在短短几年取得这么大成 就？今天这样光鲜地站在这里？”</p>
在最金贵的地段拥有一席之地，在投资领域崭露头角被业内一致看好？</p>
江川不否认：“没错，跟同龄人比我的确还算成 功。”</p>
“但这就是你们对 我唯一的期望？还是觉得只 要成 功了就能幸福？或者 按照你们的标准，给我物色几个生活伴侣的人选？把你们认为不合适的，悄悄划去？”</p>
儿子 与妻子 争论时 ，江远山始终沉默，最后沉稳开口：“事已至此，你希望我们怎么做？”</p>
江川用 手指了指戒指盒。</p>
“我的幸福就在这里。”</p>
***</p>
江川回到 自己办公室时 ，夏屿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一条素色薄毯。他有时 候加班晚了在这里小憩，应该是朱莉给拿了出来。</p>
茶几上有点心，还有打包的餐盒，倒是没动过的样子 。</p>
他们请的厨师手艺不错，她显然是没有胃口。</p>
江川低头看她一会儿，她睡得还算踏实 ，也许是因为累了。右手里握着香水瓶，空气中有些极其清淡的橙香。</p>
他吸了一口，自由的味道。</p>
不，是幸福的味道。</p>
他脱了西装放单人沙发上，就坐在地毯上，一腿曲起，一腿伸直，背靠沙发。她就在身后睡着，他就这样陪着，守着。</p>
夏屿醒来时 ，房间里没开灯，四 周的灯光投射进来。她反应了下才知道这是在何处，看到 近处的后脑勺，闻到 熟悉的气息，心落回实 处。</p>
她伸手摸他的肩膀，他侧一点头，“醒了？”</p>
“嗯。”</p>
她声音还带着惺忪，“你在想什么？”</p>
江川说：“在想，如果没有遇见 你，我的人生会怎么样。”</p>
“会怎么样？”</p>
她也有些好奇。一手撑起头，一手留在他的肩头。</p>
江川仰起脸，“一个穷得只 剩下钱的可怜男人。”</p>
夏屿的手顺势打了他一下。</p>
“又凡尔赛。”</p>
江川低笑，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从事着这样的工作，虽然他爱这份工作，但长久下去，恐怕也会变成 “一个驻扎在成 功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