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侧身避过,孟然之口中胡言乱语,“我要回家,回家,回家……”山师云略微皱眉,“如他这般,不如就在楼中住下。”孟纯颠了颠,将孟然之报警,“然之说要回家,那便回家。”山师云看了孟纯片刻,“我家原有一人,如你这般忠肝义胆,可惜啊,随我那侄儿一同叛出了家门。如今,家中倒是缺了如此人物。”似是感叹,又似招揽。孟纯并不答话,只是淡淡回应,“若山师家主没有别的事,在下便带着然之告辞了。”山师云眯起双眼,微微一笑,“无妨,让孟公子多加歇息才是,毕竟,所图大事,来日方长。”话已至此,孟纯不再多言,扛着孟然之,下了楼去。山师云站于楼上,凭栏而望,望两人背影,目光闪烁。下得楼梯,便有小厮在楼下领路。孟纯随他按原路返回,从红墙侧门而出。红墙门外,早有车马准备,还有一位佳人,立于车边。山师春华。孟纯略微皱眉,他不喜这女子,却也不能失了风度,点头致意,“春华姑娘。”山师春华却未睬他,径直行到孟然之身侧,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巾,塞到孟然之胸口。做完这些,才对孟纯说道:“他若醒了,记得和他说,我酒量比他还差。”孟纯只觉耳根发痒,赶紧点头,将孟然之扛上马车,扬鞭而去。山师春华,犹在车边张望。车马渐行渐远,隐在林后,山师云背着双手,出现在女儿身后,“华儿?怎么,看上这位孟公子了?”山师春华再无身上妩媚,反而如同女童一般,对山师云做了个鬼脸,“爹爹这么聪明,自己猜咯。”说罢,便转身入得红墙之内。“这孩子。”山师云微微一笑,合上侧门。小径幽深,宛若无人来过。却说,孟纯将孟然之带回落脚处。他们未去大长秋府,那里人多眼杂,反而不便。他们便在跃马桥边,租了栋幽静小院。孟纯将马车在门外栓好,再将孟然之抱下车来,轻推房门。他浑身一震。只因小院之内,坐有三人。一身儒衫,一张猫脸,一袭红袍。“该死!”孟纯就要拔刀,肩上却是一轻。孟然之伸着懒腰,“你叔叔酒量,可不咋样。”院中红袍勾唇一笑,“他的酒品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