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容得下他们?需知神通愈大,为恶愈大。日后因果纠缠,却要算在清虚一门的头上。”说到此处,李随云颇为感慨,淡淡地道:“其实我收徒弟,根骨还是其次,真正注重的,还是他们的心性。你自小咬松嚼柏,吃果子为生,养得一口清气。后虽入道,受那血食,但心中一丝善念未曾泯灭。我这才收你为徒。此事你虚弄得清楚,日后也莫要胡乱收徒。”孔宣在旁边听了。心中不住的暗笑:师父端的狡猾得紧,居然把这等言语来糊弄门下。那六个妖怪的心性固然是其中地一个道理,但更重要地,怕是他心中不喜那六个妖怪罢。这也难怪,谁让这六个妖怪不知道礼数。清虚圣人在此,居然不来拜见,如此不知礼数,活该他们不能修成大道。李随云见孔宣笑容古怪,知道他在腹诽,轻哼了一声,起身嘱咐袁洪道:“我尚有要事在身,你可在此潜心修炼,待我俗事一了,自然遣人来接你。”袁洪挽留不住。值得预备些果品,要送与李随云。李随云不忍却弟子之情,大袖一挥,尽数收入袖中。便欲起身。也是命里该着,天意难违。这山上,除这七个大妖外。还有一个精灵。此山名为梅山。自然有些许梅树。那山崖之上,石缝之间,也生着一棵梅树。此树不过三百年的道行,但受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已久,自然通灵。奈何那精灵着实胆小,平日里也不敢露头,只敢在没人的时候,围着本源飞舞。她本是草木得道,又未曾沾染世俗之气。身上的妖气几不可见。她为人又谨慎的紧,绝少露面,故满山灵兽,也不曾知道她地存在。李随云到得此地,虽知她是一个精灵。但见她本性不坏,也懒得出言点破。李随云如今方欲动身。忽见天空中劫云遍布,不由得吃了一惊。这雷劫之威,他固然不惧。但此地突现劫云,当是有修士欲度天劫。他看了一眼袁洪,心中微动。这袁洪修炼的乃是八九元功,已脱去妖气,这劫雷自然不会冲他而来。至于那六个妖怪,也不到天劫来临的时候。如此说来,此劫当是冲着山后悬崖上那精灵而去。心中微微一动,他便要出手。在李随云看来,那种纯洁如冰雪的精灵,才是更值得合乎地。毕竟世界并不纯净,像冰雪一样纯洁的精灵,自然没有人不会喜欢。他们那种纯粹的灵魂,正是让李随云无法割舍之处。不过李随云并没有阻止天劫降世。他心里清楚,玉不琢,不成器。那精灵不经历天劫,终是散数,难入真流。不过他心中终是存了一丝善念,随即驾云飘将过去。还未等他到得后山,但见一道巨大的劫雷劈将下来,只听得后山轰的一声巨响,随即天空劫云渐渐散去。李随云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勃然大怒,在云团之上跳着脚大骂不已。袁洪见了这一幕,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一旁地孔宣颇为理解地拍了拍他地肩膀,柔声劝慰道:“师弟,没关系,这是常事。你习惯就好。”袁洪看了一眼对此习以为常的孔宣和云岚,勉强张了张嘴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自己似乎上了贼船了。李随云心中不快,急催云赶将过去,但见悬崖之山,一棵被劈得不成样子的梅树凄惨的歪在那里。见了这一幕,他心中微微一松。这树虽惨,但看似未曾伤到树中地精灵。对方受了雷击,当在左近。孔宣急上前查看一番,扭头对李随云道:“师父,这梅树表面虽惨,但未曾伤及根本。若是取了去,以天地灵气,甘霖圣水浇灌,再好生修炼,当成难得地法宝。师父,这东西难得得紧,不如收了罢。”他知道李随云有心收这精灵,故才有此询问。若非如此,他直接便将这梅树收了。李随云轻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左近,见一白衣女子伏与崖底,也不知道性命如何。心中微动,便按落云头,信步上前。用神识微微查探那女子一番,但觉其根本未伤,只是微微受了些天劫余波罢了。那女子伏地不起,似已昏迷,也不知道长相如何。李随云此时有事在心,也无心理会这等事。他看了一眼那女子,随即对云岚道:“你将她带回岛中,让她好生将养。”云岚微微沉吟,随即道:“师父,您是想将她收为门下弟子,还是想将她收为侍女,弟子也该有个准备,待她醒来时,也好如此回她。”李随云眉头一皱,随即淡淡的道:“将她收为侍女罢。我门下弟子已是不少,又新收袁洪,没有必要再收了。”
云岚点头答应。自上前将那女子扶起,随即驾起云团,急向浮云岛飞去。李随云看了一眼孔宣和袁洪,随即吩咐袁洪在此山修炼,他带着孔宣急向朝歌飞去。孔宣眉头轻皱,低声道:“师父,您到朝歌,莫非要寻商王不成,若是如此,您却违反了当年的协议,如此,反为不美。”李随云冷笑道:“什么协议,不过是一张纸罢了,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