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鲜红的血顺着贺祈风的鼻子流出来。
姜灿灿都吓得后退了一步,贺母则是关切地到了贺祈风面前,她对着秦江南质问:“你好端端的动手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贺伯母何必着急呢,我好心帮您儿子把脑袋里的屎控一控,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秦江南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他晃了晃拳头,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
贺祈风当然不愿意吃这么个亏,他抬手就想要和秦江南争个高低,靳老爷子说:“杳杳,你先带秦家小子去一边休息,这里交给我。”
姜星杳也看出来了,任由秦江南这牛脾气上来,今天的事必然没法收场。
尤其是贺老爷子的尸体还摆在这里。
实在是不能放任着他在这里不管不顾的生起事端。
姜星杳道:“秦江南,跟我去透透气。”
秦江南又扬了扬头,他有点倨傲地看了姜星杳一眼,看起来像是在犹豫,直到姜星杳又叫了他一声,他这才像是有点不情不愿地跟了上来。
姜星杳一路带着秦江南,到了一个洗手间门口,她道:“你先进去洗洗手吧。”
秦江南立刻炸毛了:“姜星杳,你什么意思,小爷好心帮你,你嫌小爷脏?”
他这副气愤的模样,好像下一刻就能甩手离开一样,姜星杳赶紧解释:“你想多了,我没嫌弃你,我是觉得,他毕竟和姜灿灿行为亲密,姜灿灿最近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刚才又碰了他,是不是……”
秦江南这回明白了,他连连点头:“说的是,小爷刚才一时冲动,沾上了那种腌臜玩意儿,确实也应该洗洗手。”
姜星杳看他大摇大摆地去了洗手间,空气里好像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混杂在医院的消毒水味里,意外地清新好闻。
秦江南很快就回来了,他手上还滴着水珠,发丝上好像也沾了点潮意,姜星杳顺手给了他一张纸巾:“你怎么来了?”
秦江南说:“哪有那么多问题,小爷不都说了吗?就是见义勇为。
姜星杳,你看看你,怎么总是摆脱不了这种接踵而至的麻烦?要是这次小爷不来,你该怎么办呀?”
他有点无奈,在看像姜星杳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桀骜不驯,反而漆黑的瞳孔里,都沾染了担忧。
姜星杳说:“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姜灿灿那样拙劣的谎言,也就只有贺祈风会信。”
姜星杳相信,不管贺祈风再怎么纠缠,贺鸣昼也不可能对他听之任之的。
贺老爷子的死无论如何也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她离开医院,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秦江南紧拧着眉,他并不喜欢姜星杳这种过分云淡风轻的处事方法。
他轻轻叹了口气,用有点不服气的语气道:“我就说你很糊涂吧,当初非要和那个靳擎屿和好有什么好处?现在你出了这样的事,他在哪里?
他那人就是不靠谱,要我说你还是赶紧跟他分开的好。”
姜星杳偏头,看到的是秦江南那头红棕色的头发。
之前小少爷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特地染了黑发,强行装作乖顺的模样,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居家温柔的伴侣,又或者说他有意地去学着成为那样的人。
可姜星杳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太顺眼,也只有现在这样,秦江南还是秦江南。
姜星杳说:“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有自己的选择,就不劳烦小秦少爷了。”
秦江南气得冷哼一声:“你自己的选择,就是跟靳擎屿那个不靠谱的东西在一起啊,你看看你现在遇到事的时候他在哪?
姜星杳,你也不是非要选我,你可以去找别人,去找更多的选择,为什么非得在那棵歪脖子树上吊着?
那个靳擎屿,他到底好在哪里?让你忘掉他就那么难吗?”
秦江南现在和姜星杳争执,更多的是不服气。
姜星杳也知道,秦江南一直都误会了她和靳擎屿的关系,但即便是到了现在,姜星杳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她不希望秦江南跟在她身边,因为她改变什么,她只希望秦江南永远都是她最初认识的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的染各种颜色的头发,可以不管不顾地为了自己的爱好抛下一切。
她不想做绊住秦江南脚步的那个累赘。
秦江南看着姜星杳沉默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