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老人笑容里带着难以捉摸的深意，“你爷爷莫啸，没跟你提起过‘守山人’吗？”
守山人？
莫天扬心头一震。儿时的时候，爷爷确实偶尔会提及这个称谓，但每次都语焉不详，只说那是山里的老规矩，每一代都会有个“守山人”，守护着青木山的万物。
“您是...守山人？”莫天扬稍稍放低弓弩，但警惕未减。
老人微微颔首，目光掠过地上被一箭毙命的野兔：“‘狼吻’...好名字。但你要记住，兵器再利，也只是工具。真正决定生死的，是握兵器的人。”
“老爷爷，您……”
“我看你练了有一会儿了。”老人淡淡一笑，“天赋不错，这东西需要慢慢琢磨。回去多问问你爷爷，若能学到他的本事，这青木山就是你的天地。”
莫天扬心头剧震。老人看上去已是耄耋之年，竟能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观察许久。不仅他自己毫无察觉，就连大青、小白，甚至空中的青峰、青羽都未曾示警。这个自称守山人的老者，还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
若是老人心存歹意，即便他有大青、小白守护，更有灵泉空间这等依仗，恐怕也难逃一劫。这念头让他脊背发凉。
“老爷爷，这大冷天的，您怎么……”
“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看几次青木山的雪景。”老人遥望暮色中的远山，“没事就进来走走。小家伙，莫啸那老小子没告诉你冬天不能进山吗？”
“说了。我就是在外围练练弓弩，不打算往深处去。”
“老爷爷，您是哪个村的？天都黑了，我送您回去吧。”
老人轻轻摇头：“就在附近。走了几十年夜路，闭着眼都能摸回去。”他顿了顿，从鼓鼓囊囊的布袋里取出两个小包和一个尺许长的布包裹。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能把黑草莓、黑色鸡心柿和血瓜瓜都种出来，确实有几分本事。这些是从山里采来的，你试试能不能种活。”
莫天扬接过包裹，触手沉实：“这是……”
“苜蓿、荞麦种子，还有葡萄枝条。”老人目光深邃，“和你种的那些一样，都是青木山特有的品种。”
莫天扬心头一动。他自幼听爷爷说起青木山的种种神奇，长大后更亲眼见证张自强、康燕冰这样的专家都种不活山里的特殊物种。若不是有灵泉空间的水，他的黑草莓等作物也难成活。如今老人送来的这三样既然来自青木山深处，必定非同寻常。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伙伴。大青安静地伏在脚边，连平日里最桀骜的小白也收敛了锋芒，温顺得如同家禽。这般反常的姿态，更印证了老人的不凡。
“莫家小子，天黑了，该回去了。”老人转身步入渐浓的暮色，声音随风传来，“我也该走了。”
望着老人消失在苍茫山林中的背影，莫天扬深吸一口寒气。这个守山人绝不简单——认识爷爷，对青木山了如指掌，年迈却能在严冬独行深山。他究竟是什么来历？那些种子和枝条，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暮色四合，山林寂静，只有风声在树梢低语，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走出青木山口时，夜空已是繁星点点。莫天扬回头望向隐入黛色的山峦，目光微动。在山中近一日，不知林耀东的人是否真的跟来了。
他心念微动，从灵泉空间取出那只被弩箭射穿的野兔，以及大青和小白捕到的几只野味。
回到家中，客厅里的胡标、曹勇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作为在青木山脚下长大的人，他们从小就被长辈告诫冬季不能进山。即便知道莫天扬有大青、小白相伴，这一整天他们的心始终悬着。
"天扬，弄到这么多野味，我们去处理。"王海龙和李国强率先起身，目光在那只箭痕清晰的野兔上多停留了一瞬。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那一只野兔不是青狼抓住的，而是被什么射穿了脖子。
王海龙他们比较专业，收拾起来速度要比陈宏利他们快了很多，只不过人们都想要听莫天扬在山里遇到了什么，他们并没有在意王海龙他们处理野味。
看着王海龙他们再次回来，陈峰起身，“先吃饭吧，边吃边聊，要不然饭菜都凉了。”
“峰叔，带回来的野味新鲜，明天弄一些……”
晚饭后，胡标等人知道莫天扬在山里奔波一天，稍坐片刻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