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书见顾谨荣这个表情,内心十分轻视与不屑。
他一直瞧不上安庆侯府,从顾长青到顾谨荣,全都窝囊废,没有脑子,没有主意。给他提鞋都不配!
但是,奈不过他们身上有他急需的利益。
与他们交往,其目的从来都不是在他们,而是他们身边的人。
“谨荣,本官太了解你现在的处境。
成大事者,哪有不受委屈,哪有不憋屈的。
就像本官,连儿子都可以舍弃。
你想做你堂堂正正的安庆侯,想要真正掌控安庆侯府,想让别人恭你、敬你。
就得抛弃许多你不能抛弃的。
一时的隐忍和委屈真的算不得什么。”
顾谨荣张了张嘴,身上的痛牵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秦大人,你知道本侯的处境,就知道本侯已经忍得不能再忍了。
好,无论你想合作什么,都可以。
本侯早就忍不得半点。
无论是谁,只要挡着本侯的道,本侯绝不手软。”
秦尚书满意地点了下头。
“你大概知道你母亲的身份。”
顾谨荣诧异地看着秦尚书,“我母亲不就是个商人之女,她外祖家是秦岭世家郑家。但因为相隔太远,其实这些年,我们顾家与他们并无多少往来。
而且郑家也不在乎我母亲这个外嫁女。
你提她做甚?”
“谨荣,你小看了你的母亲!”秦尚书端起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小看她?”顾谨荣撑着脑袋,实在因为侧着身子趴得太久,有些难以支持。
“这点我有些承认,自从父亲过世,母亲许多地方都变了。像是鬼上身一般,做着我们兄弟不能理解的事情。
偏偏我们一个又一个被她控制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成。”
顾谨荣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说来说去还是银子的问题。我们之所以步履维艰,其实都是因为银子。
从前父亲也是如此!”
秦尚书越发满意顾谨荣的反应。
“谨荣,我要告诉你的是,正是因为银子。
你小看了你的母亲,她所拥有的银子,不是你能想象的。”
“不能吧!”顾谨荣皱了下眉,“母亲若是有银子,不会屡次拿着侯府的开销说事。她嫁入安庆侯府到我父亲去世,这么多年,只是花销了五十多万两银子,就让她为了这件事情,与父亲生出嫌隙。自我当上安庆侯,她早就不贴补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连护院的抚恤金都克扣。
想一想,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他要为了一点银子,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
还挨了板子!
“唉!”秦尚书长叹一声,“你母亲真的隐藏得够深啊!”
“还有你父亲,难道从未向你透露过任何?”
其实不用问,他也能想得到。
顾谨荣这个鸟样,窝窝囊囊,摇摆不定。不就是欲望太小!
他眼界小,看到的少。
换句话说,就是诱惑还不够大。
“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替贵妃娘娘筹谋。为什么?就是为了他的将来,为了你们顾家。
只是本官没有想到,你竟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知道贵妃娘娘原先许诺了你父亲什么?”
“什么?”顾谨荣的心怦怦跳。
秦尚书像是很失望地看了一眼顾谨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顾谨荣不顾身上的疼痛,半撑着身子。
“难道,他们”他到底难以启齿。
“没错。当年你父亲跟贵妃娘娘的事情,虽然过去多年,但到底是遗憾。贵妃娘娘也身不由己!”
顾谨荣脸又僵了。
“你还年轻,知道的少。
但现在你已经是安庆侯,有些事情你也应该有些底。
总之,你支持四皇子,绝对不会错。
安庆侯府能不能屹立百年、几百年,就看你自己了。”
“银子,去哪里弄银子?”顾谨荣咽了下口水,这也算正面回答了与秦尚书的合作。
“我早就告诉过你!”秦尚书走到顾谨荣的跟前,肥胖的手用力搭在他的肩上。
“你一定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