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朱厚熜在看见这地图后,内心颇为躁动。
他内心那想做醉生梦死的太平帝王之心,和想再尝后宫美色的渴望,也在这一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打下更大疆土的野心。
即便他还有对美色的渴望,也不由得开始有幻想着打下更大疆土后囊尽天下更多异域美色的渴望。
朱厚熜突然也自省发现,果然欲望是需要更大的欲望才能冲淡的。
如果一个帝王不追求开疆辟土,就会很容易沉迷酒色,这样就容易权力下移乃至智谋衰退不说,还会影响寿延,而只有追求开疆辟土,才能保持活力,冲淡掉低阶的欲望。
“似乎古来热衷开疆的帝王都要活得久一些,始皇帝享国祚四十余载,汉武帝享国祚近五十载,自诩十全武功,拼命耗雍正所攒家底开疆的乾隆更是实掌朝权六十余载。”
朱厚熜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心里,为自己想开辟疆土的欲望,找更多值得为此努力的理由。
“修长生,求长生,长生之道当在这里面啊!”
朱厚熜接着又默默念了这么一句。
接下来。
朱厚熜因为有更大的渴望缘故,也就在美色方面的控制力强了许多,而开始做到孙思邈所提到正常少年当十四日一泻的程度,精力开始更多的用在了如何开辟更多疆土、开采更多资源财富上面。
他开始让人把各地知府以上的官,写成标签,贴纸地图各处,也把其他国家的势力贴在上面。
而这一贴,让他对开疆辟土也更加渴望,因为他发现关外与海外都没有大明的官,但西夷却已经开始在大明周围有了自己的总督官。
但就在朱厚熜产生更大的渴望时,袁宗皋向他递交了请求致仕归乡的奏本。
朱厚熜为此召见了他。
“先生真的要回乡?”朱厚熜问了一句。
袁宗皋见朱厚熜气色比刚大婚的时候要好许多,就知道这位少年天子终究是很快便走出了身边美色太多的困境,这让他颇为惊讶,而道:
“回陛下,臣实在老迈,旧疾越来越重,再加上这北地气候的确于臣不适合,故想着还有些气力走动,就尽快还乡,何况,陛下已经大婚,身边也不乏忠臣守护,所以,还请陛下恩准!”
朱厚熜颔首。
他看得出来,袁宗皋的确是比初进京时都要衰老许多。
故而。
朱厚熜这时只说道:“既如此,朕便准先生致仕驰驿归乡!”
“只是先生还请多留一个月,待一人至,朕让他为先生留一画像后再走。”
朱厚熜接着又笑着说了一句。
“臣谢陛下,愿遵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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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宗皋欲行大礼,朱厚熜则忙起身先扶住了他:“先生免礼!”
袁宗皋这时则问道:“不知陛下所说的那一人是谁?”
“唐寅!”
朱厚熜回道。
袁宗皋微微抬眼。
“先生不要误会,朕闻此人画艺超绝,故有意让他为朕图画忠臣良将之像,传于后世,不是让他传淫邪之画。”
“这样也免让他为钱财而继续在民间为人画坏人子弟之物。”
朱厚熜说道。
袁宗皋想起了唐太宗图画凌烟阁的事,而因此感叹道:“陛下效法古之贤君,乃天下臣僚之福,只是臣功德浅薄,实在是配不上留像于后世。”
“配得上。”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先生之功,至大无外。”
朱厚熜笑着回道。
“陛下谬赞!”
袁宗皋虽拱手如此说,心里却是喜不自胜的。
朱厚熜又说道:“朕这些日子,放纵了些,耽误了好些时间与先生细聊天下事。”
“少年爱色,人之常情,陛下不可过于自责,何况,恕臣直言,陛下越是这样,天下大多数人才会越放心!”
袁宗皋说道。
朱厚熜故作不解地问道:“是吗?”
“对于许多伪君子而言,圣人的话是说出来给人听的,不是真要让人这么做的,陛下不要真信了许多伪君子所进之言。”
“他们说是希望天子勤政,但他们其实是希望天子懒政;说是希望天子爱民,其实是希望天子欺民;说是希望天子节俭,但其实是希望天子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