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珠脸色连变,最后变得一张脸铁青,神色怕人,霍地站了起来,望着他那娇妻,冰冷说道:“少跟我说这些,一句话,马二哥要有什么差池,我唯你任梅君是问,话我说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打招呼。”拂袖行了出去。背后,任梅君撒了娇:“好哇,郭玉珠,你敢走,你就完了,我还没有完呢,你给我站住,你给我回来,郭玉珠,你听见没有,你聋了……”郭玉珠真像聋了,人已出了大厅。“郭玉珠,你,你还有良心没有,你还算人么,你的良心叫豹吃了,我任梅君人给了你,什么都给了你,我任家待你那样,刚站稳一点你就对我这样,你,你……”郭玉珠早走远了,她撒她的娇,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她那话声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沉寂了。大庙里刚静下来,背后响起个话声:“够了吧?”任梅君霍然转身,背后站着罗士信,他背着手,脸上浮着异样的表情,嘴角噙着一丝阴鸷笑意。她哼了声,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罗士信道:“刚进来,就在你住嘴的时候。”任梅君道:“他人呢?”罗士信道:“出去了,我看着他出了大门。”任梅君忽然笑了,送过勾魂一瞥:“怪不得你敢进来,我说你怎么那么大胆……”罗士信双眉一扬道:“你可别以为我怕他,在外面闯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我没有见过,就连他那个爹我也没放在眼里,何况是……”任梅君娇媚一笑道:“真的!真不怕他。”罗士信突然一阵激动,欺进一步到了任梅君身侧,伸手抚上任梅君那滑若凝脂的香肩,道:“梅君,别说这些了,那天晚上让那鬼丫头搞散了咱们的好事,这几天害得我一直神不守舍,现在他出去了……”“你呀!”任梅君媚态暴露,媚得人蚀骨销魂,伸出水葱般一根玉指,一下子点在罗士信额角之上:“你就像个馋嘴的猫,你不守舍,你就以为我好受,害得我好几天夜里没能睡好觉,你真是个害人精、冤家,前辈子不知道怎么欠了你的了……”罗士信好不激动,两眼要喷火,连说话都带着抖:“那,梅君,现在咱们……”“现在?”任梅君瞟了他一眼,道:“你也不瞧瞧是什么时候,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情趣呀,我可不答应,要嘛就等晚上……”突然一摇头,皱着眉说道:“偷偷摸摸的,难受死人了,再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名正言顺,没顾没虑,除非……”倏地住口不言。罗士信目芒一闪道:“你舍的么?”任梅君妙目一瞪道:“你怎么说这话呀,这话是你该说的么,你还不知道我的心么,原以为你是个有良心的,谁知道你也……”罗士信忙笑说道:“梅君,别认真,我说着玩儿的。”任梅君轻叹一声道:“说着玩儿的,你们男人家有几个认真的,我把人跟心都交给你了,我是一千个认真,一万个认真,你可别跟我闹着玩儿……”罗士信要说话,任梅君又接着说道:“你要是没真心,趁早断了,别等我把什么都交给你了,那时候才变心,要到了那时候,我可只有一条绝路……”罗士信急了,手一收,道:“梅君,你怎么……只要你说一声,我能把心掏出来……”任梅君头一偏,勾魂的眼角儿瞟着他道:“你掏呀,掏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色儿的。”罗士信道:“梅君,你说这可是真的?”任梅君道:“这还有假么,我对你说的都是千真万真,只有你才会口是心非,不说心里头的话,男人家呀,都是一样……”罗士信二话没说了,一抬腿,从靴筒里抽出一柄匕首,翻腕就扎向自己心处,煞有其事,跟真心似的。任梅君比他还快,皓腕倏抬,玉手电出,一把抓在罗士信持刀的右腕上,瞪着眼叱道:“冤家,你怎么当了真……”罗士信道:“我这颗心唯天可表,也想让你看看罗士信跟别的男人……”任梅君道:“傻子,你舍的我可舍不得,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跟别的男人不同就是了,
干什么当真呀,把刀给我。”她手往怀里一带,罗士信那双挺硬的铁腕变成了软绵绵的牛皮蛇,手过去了,刀也被夺了下来。任梅君松了手,忽地一笑说道:“冤家,其实不说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我恨死了他,甚至跟他已到了水火难相容的地步……”罗士信双眉一扬,脸色怕人,道:“那就杀了他,还等什么?”任梅君道:“只有你想我不想么,只是你不知道,还没有到时候……”罗士信道:“还没到时候,什么时候才叫到时候?”任梅君道:“傻子,郭家还好好的呢,我要是在这时候就杀了他,那不就枉费我一番心血,枉费这么多人力跟财力了么。”罗士信道:“梅君,任家跟郭家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恨?”任梅君叹道:“说起来话可长了……”微一抬头,接着说道,“现在你别问,现在我也不愿说,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了,日后你还怕不知道么,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