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叹一声,不再言语。
杜隐心绪倒是极佳,一边看着各处信件一边笑道:“天下人物多矣,说不定就有——”他突然住了口,仔细看了一遍信件,笑道:“爷料得不错,果然□□上了皇上的当了!”
林纵拿过书信,见上面几行“着霸州刺史查看陈叙国家产,□□其他人等不论,如今听闻秦王将派人入京谢罪”,也道:“皇伯父外松内紧,果然秦王着了道。既然谢罪,少不得上下打点,这样的事,自然是要要紧可靠的人来做。”她说着一笑,对外面林安道:“叫周德威过来。”
事情布置到申时末,一直到几人都觉得并无破绽才结束,眼见周德威领命下去,林纵松了口气,杜隐见天色昏暗,已经掌上灯来,收拢了手里文书笑道:“爷还不去歇着么?”
“明日只怕又要见人应酬,今天把这些理出个头绪来也好。”
杜隐见林纵埋头奋笔疾书,一番不理人的模样,只得退出来,心中只觉奇怪,这小王爷虽也勤奋,可天家规矩讲究饮食起居有度有节,平素也不是这么个拼命性情,不知道怎么今天见了萧逸,竟然这么突然废寝忘食起来?
他哪知道林纵不过是心中郁气未消,只怕事情太少分不得心思,哪里肯停手?她一直整理到三更方才罢手,长长舒了口气,觉得腹中饥饿,叫了声“林安”却无人答应,出了门才见林安坐在廊下长凳上,点着头打盹。林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起他这几日随着自己四处应酬也乏了,便不怪罪,也不惊动,点了旁边的小内侍去传点心。
她才进殿,不多时就见林安哭丧着脸进门请罪,想是哪个小内侍和他通了声气,林纵也不点破,只笑道:“累极了就找人换班,你一个人日夜看着,看得过来么?”
“书房重地,临来时王爷嘱咐过,不许多余人靠近。”林安依然一番负荆请罪的模样,看得林纵笑了起来,道,“你跟我日久,知道我的脾气,还不——”
她正说着,忽然门帘一挑,一个人进来,笑道:“既是书房重地,不知道我算不算多余人?”